吃了晚饭,胡保田、罗氏、胡林南都帮着胡悠悠收拾栗子。
胡悠悠特意给他们分了工。
胡保田力气大,专门负责砸开栗子带刺的外壳,罗氏负责用剪刀给砸好的栗子剪开小口,胡林南则负责中间的搬运工作。
胡悠悠自己则先是帮着胡保田砸外壳,砸的足够多了又去罗氏那帮着剪小口,等处理好的栗子够炒一锅的时候,她便拿着栗子去厨房开始炒。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两个时辰,所有的栗子都处理完成了,而胡悠悠那也成功炒制好了三锅出来。
于是,新的一轮分工开始了。
罗氏来厨房帮着胡悠悠炒栗子,胡保田负责添柴火和换小石头,胡悠悠用秤称量好分堆,而胡林南则帮着包起来。
一家四口人忙乎到了快子时,才终于把栗子都包装好。
其中,胡老太太几次在堂屋里骂骂咧咧说他们废灯油,可都被胡悠悠一句“她买灯油还上”给堵了回去。
对于胡保田和罗氏而言,他俩每次都是费力不讨好,闷声被胡老太太骂个狗血淋头。可今天,女儿一句话就把胡老太太怼了回去,让胡保田和罗氏心里都敞亮不少。
回到屋里,罗氏忍不住感慨:“还是我们悠悠有办法,能堵住娘的嘴!”
若是往常,温顺贤惠的罗氏绝对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也是憋屈的狠了,内心很希望有一天可以不再挨骂。
“其实,也不是我有办法。而是我赚了钱,说话腰杆子就直。”胡悠悠不动声色的用话引导。
“那也是我们悠悠有本事啊!”罗氏附和着,忍不住叹口气,“说起来也是我和你爹没用,这些年来光知道闷头干活,一文钱都没攒下不说,娘的嫁妆也没守住……”
胡保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难受,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桂芬,跟着我你受苦了。”
“我倒不苦,就是孩子们……”罗氏有些哽咽,“同样是五岁,小南比小西还大三个月,可是小西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南却从小跟着我干活,瘦的皮包骨。丽丽已经嫁人了,我就不说了,可是悠悠呢?”
提到这里,罗氏有些激动,泪水忍不住从眼眶滑落:“素素从小就学女红,天天窝在屋里绣荷包手帕,可悠悠同样是孙女,为何就不能学女红?现在被爹娘强行许给萧烈,还被逼的去集市上抛头露面给自己挣嫁妆……”
不说则以,一说起来,二房受的委屈都不止一点半点。
胡保田和罗氏自己受委屈也就罢了,可儿女们受到的委屈就跟往他们夫妻俩心口上扎刀子一样。
说到最后,罗氏忍不住搂着胡悠悠哭了起来。
胡保田被妻子说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蹲在地上捂着脸不出声。
胡林南不太明白娘在伤心什么,可是看到娘流眼泪,他的眼眶里也跟着蓄满了泪水,却懂事的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娘,别哭了。”胡悠悠手足无措的安慰着罗氏。
罗氏抽泣的紧紧抱着她:“我的悠悠,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萧烈有疯症,悠悠嫁过去跟跳进火坑又有什么区别?
越想,罗氏就越绝望。她魔怔了一样开口说道:“悠悠,娘拼着被你爹休了,也要去给你把亲事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