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胡保田不想坐车,可架不住周全能说会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他就把胡保田让上了车。
胡林南也上了车,乖巧的坐在了胡保田身边。
目送牛车离开,胡悠悠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娘,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奶奶把租炉灶的钱给结了。”她跟罗氏交代了一句,便迈步朝堂屋走去。
堂屋里,胡老太太从窗户缝里瞅着周全帮二房把东西搬上牛车,眼神十分怨毒。
“老二家什么时候跟周全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赶来牛车帮他们搬家!”她皱着眉头跟胡老汉叨咕。
胡老汉心情烦躁的抽着旱烟没有说话。
胡老太太看牛车走了,便转身脱鞋上炕,嘴里继续念叨:“还以为老二没事了呢!居然稍微动弹一下就流鼻血了!这回连路都走不了了,居然还坐牛车走的!依我看,这回老二恐怕够呛了……”
“你就不能盼着点老二好?”胡老汉听不下去了,皱着眉打断。
胡老太太不高兴的转过脸瞪胡老汉:“我盼着他好有用吗?人家吴郎中都说了他身体都亏空了,哪儿来的银子让他吃半年药?”
胡悠悠刚一进堂屋,就听到了胡老太太的这句话,忍不住接口说道:“我爹的药钱就不劳奶奶你费心了!我胡悠悠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把我爹的身体调养好!”
“就你?凭你卖的那几个栗子?”胡老太太不屑的撇了撇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时候可别跑来求我们给钱!我们可没钱给你!”
虽然胡老太太也眼馋胡悠悠卖栗子的钱,但她心里十分清楚,后山的栗子马上就过季了,三丫头这栗子根本卖不了多久,最多也就到这个月末。到时候,看这丫头还去哪儿弄钱给她爹买药!
心里如是想着,她面上便带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来,似乎已经看到了下个月胡悠悠愁眉苦脸求爹告奶奶的惨状。
“奶奶……”胡悠悠本来想硬气的说自己用不着求她,可想到分家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便将这话咽了回去,换上一脸愁苦之色,“爷爷奶奶,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麻烦你们的。”
难得看到胡悠悠吃瘪,胡老太太心中十分得意:“哼!你别忘了你们二房已经分出去了!”
“胡家的族长如果没在分家文书上签字,是不是分家就不作数?”胡悠悠睁大眼,满含希望的问道。
“你想都别想!”胡老太太毫不留情的泼冷水,“今晚估摸着族长就能收到你爷爷的信和分家文书了,过两天就能送过来。”
胡悠悠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心中便有了数。
“你们不是在搬家吗?你怎么还不走?”胡老太太开始撵人了。
胡悠悠抬眸看过去:“唔,奶奶,我是想着萧家估计要退亲,彩礼银子肯定得要回去。所以租炉灶的钱没办法从彩礼银子里扣了,我……”说着,她掏出十五文钱。
“你还能有这份心?”胡老太太一见到钱,便想都不想的一把抢了过去,随后又疑惑的打量她,似乎想到什么,拉下脸来,“死丫头,你是不是以为你把租炉子钱给我了,以后就能从我这借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趁早给我死了这份心!”
“奶奶,爹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胡悠悠的表情很悲愤,眼神充满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