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丽低垂着头,小声说:“我脚好像崴了。”
“啊!那赶紧上炕躺着。”胡悠悠满脸担心。
罗氏也出来了,搭了把手和胡悠悠一起扶胡丽丽进屋。
胡丽丽有心想向刚才扶住自己的男人道谢,可憋了半天却不好意思开口。
在娘和妹妹扶她慢慢往屋里走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门口没有动,那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座小山挡住了外面所有的风雨。
“文瓦匠,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胡保田站在门口跟文瓦匠道谢。
刚才大女儿要摔倒的时候,他真是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现在又后怕,又庆幸,还有些许羞愧。
羞愧的是自家的家事,让文瓦匠撞见了。
文瓦匠浑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举手之劳。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大步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胡保田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感慨:不愧是当过官的,气度就是不一样!
回到屋里的时候,他还忍不住跟罗氏说了一句:“当过官的就是不一样,遇到啥事都那个叫……就是特别镇定,一点不慌……”
“爹,那叫从容不迫!”胡悠悠笑嘻嘻的接口说道。
“对,从容不迫!”胡保田一拍巴掌,“文瓦匠一看就跟村里的人不一样!”
那当然了!再怎么样,文瓦匠也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而且还曾面见过皇上!
这点小事他怎么会放在心上?
胡丽丽默默听着爹娘和妹妹说话,低着头一声不吭。
“大姐,你脚肿了,一定很疼吧?”胡林南站在炕沿边,盯着胡丽丽的脚踝问道。
胡悠悠也发现大姐的脚踝肿的很高:“爹,要不请吴郎中来看看啊?”
“不用吧?家里还有上次吴郎中给开的外伤药。”胡保田说的是上次他磕破脑袋,吴郎中给他开的药。
胡悠悠摇了摇头:“不能乱用。大姐怀着孕呢!有的药不能用!”
“这样啊!那我去找吴郎中。”胡保田反应过来,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吴郎中又臭着脸来了。
一进门他就语气很冲的说道:“又怎么了?不是说着要好好卧床养着吗?怎么还能把脚崴了?当我的话是耳旁风,还找我来干什么?”
“是!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胡保田好脾气的陪着笑脸。
吴郎中翻个白眼:“是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胡保田慌张的解释。
吴郎中纯属故意找茬,他也不想跟这个老实的汉子计较,而是转眼狠狠瞪了一眼站在炕旁边的胡悠悠。
胡悠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得!自己真不知道啥时候得罪这位郎中了,怎么啥火气都冲自己来啊?
虽说现在要求着吴郎中给大姐看病,但胡悠悠也没有找虐的习惯,于是很自觉的躲开跑去厨房了。
等吴郎中走了以后,她才返回来问情况。
“吴郎中说不算严重,擦点化瘀活血的药膏就行。”罗氏说着,打开了吴郎中留下的装药膏的小盒子。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从盒子里飘出来,熏得胡保田、罗氏、胡悠悠一阵干呕。
就连胡林南都嚷着“好臭好臭”的跑了出去。
奇怪的,偏偏怀了孕的胡丽丽没有半点恶心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