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保银一急之下口不择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镇上准备嫁妆!”
“大哥这话什么意思?”胡保田沉下脸,面露不虞,“悠悠三天后出嫁,现在准备嫁妆都已经晚了!”
胡保银意识到自己失言,试图挽回:“老二,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事有轻重缓急,先把小东的事办了,再给悠悠准备嫁妆也不迟啊!”
“距离乡试还有十天,可悠悠的亲事却在三天后。”胡保田沉声说道。
他没有明确的指责胡保银什么,可这简单的摆事实对比却等同于狠狠扇了胡保银一耳光。
一个十天,一个三天,到底哪个比较急,一目了然。
胡保银下不来台,既尴尬又难堪。
这是他第一次被胡保田噎得说不出话来,落入下风。
胡老汉怎么舍得大儿子受屈,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小东的事比三丫头重要多了!老二,你应该知道小东是咱们胡家的希望!”
以前胡保银和胡保田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大多数都是胡保银占了上风,即便有胡保田占理的时候,也通常被胡老汉一锤定音得偏向胡保银那边。
这一次,胡老汉也依然打算如此。
只是,他没有想过一向顺从他的二儿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付出,不知反抗的乖儿子了。
“爹,在你眼里小东的事重要,但在我眼里,悠悠出嫁最重要!”胡保田掷地有声的声明着,还加了一个最字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胡老汉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强硬的二儿子。
在他愣着的工夫,胡保田已经和胡悠悠一同拿着竹筐走出院子了。
胡保银眼巴巴的看着二弟和侄女出去,着急的追出去两步,又回过头冲胡老汉叫道:“爹,他们走了!”
胡老汉没有反应,只是盯着胡保田的背影有些出神。
“爹!现在咋整?”胡保银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
胡老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走!去萧家!”
“啊?去萧家干啥?”胡保银愣住。现在不应该去把老二和侄女追回来吗?怎么爹还要去串门啊?
胡老汉沉声说:“退亲!三丫头不是说过吗?只要给她退了这门亲事,就帮小东牵线搭桥!”
说完,他看向胡保银忽然问道:“老大,若是为了小东,让二丫头受委屈,你愿意吗?”
“爹,这怎么还跟二丫头扯上关系了?”胡保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胡老汉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再次问道:“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一个是身负胡家众望的大儿子,一个是以后要嫁入别人家的女儿。
胡保银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爹,若是能让小东金榜题名,素素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