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错了药?
小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离得远一些的那对夫妻和其亲戚们听不着,但离得近的和春堂的大夫们却听得清清楚楚。
和春堂那些大夫都要炸了,若不是看在胡悠悠是跟着葛老大夫来的,只怕他们已经开口怒怼胡悠悠了。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纷纷对胡悠悠怒目而视,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态度。
葛老大夫也很无语,觉得自己这个徒弟今天怎么这么不上道呢?平日里不是挺机灵,挺会办事的吗?
“悠悠,和春堂有专门负责收药的人,每样药材都会仔细检查的。”葛老大夫压低声音委婉的提醒胡悠悠。
库房收药是属于郑管事负责的,原本在考核的时候胡悠悠就已经开罪了郑管事,现在居然还当众说收错了药……这不是在打郑管事的脸吗?
以郑管事刚正不阿的性格,只怕会暴起发飙吧?
葛老大夫想着,下意识的朝药柜那边的郑管事望去。
不单单是葛老大夫,其他大夫也觉得这个信口胡说的小丫头要惨了!谁不知道郑管事最是铁面无私,训起人来毫不留情面!
于是,和春堂的众人纷纷朝郑管事望去,等待他出口教训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丫头。
可谁知郑管事不但没有一点点发脾气的迹象,反而盯着手里的一味药材发呆,仿佛想到了什么吓人的事一般,额头还渗出了不少汗珠。
什么情况啊?郑管事的反常让众人一愣,不由好奇的望向他手里的那味药材。
红蓼?
郑管事拿着红蓼发什么呆啊?
莫非……
真被这个小丫头说中了?红蓼有问题?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涌起各种猜疑,面色惊疑不定。
顾大夫身为当事人,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自己病人病症加重的原因。
见到郑管事一反常态,顾大夫忍不住走过去低声问道:“郑管事,这红蓼有问题吗?”
“啊?”郑管事回过神来,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这边,竖起耳朵的闲杂人等,“没有,我刚才在想别的事。”
那对夫妻还在等着大夫们的诊断结果,若是自己承认红蓼有问题,岂不是说明那孩子的病症加重确实是和春堂的问题?
在没有确切结论之前,他决不能把这个罪名承认了,否则岂不是砸了和春堂的招牌?
可是,如果真的是红蓼出了问题,和春堂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一件事。这个孩子病症加重,是否真的跟和春堂有关!
想到这里,郑管事收敛神情,正色望向了那对眼巴巴瞅过来的夫妻:“你们放心!无论如何,和春堂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天,我郑广明在此保证,无论这孩子的病症加重会否跟和春堂有关,和春堂都不会置之不理,一定将你们的孩子治好,并且药费和诊费分文不收!”
这番话说得极为高明,而且听起来凛然大气,令人对和春堂的好感倍增。
果然,那对夫妻和他们的亲戚立即面露感激之色,恨不得跪下给郑管事磕头。
郑管事立即阻止了他们,表示这都是为人医者应该做的。
试想一下,这对夫妻本来就不是为了讹银子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把狗蛋的病治好,恢复健康。
现在,有了郑管事的承诺,就相当于给他们吃了一记定心丸,自然不会再吵闹了。
不得不承认,郑管事处理这些纠纷的手段还是十分高明的,立即安抚了病人家属的情绪,并且安排了医馆学徒给他们搬了椅子,倒了茶水,还给他们送去了点心。
有吃有喝,肚子饱了,自然怨气也就消散了不少。
见到那些人的情绪平复下来,郑管事长出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了葛老大夫面前。
他先是神情复杂的看了胡悠悠一眼,然后开口道:“葛老大夫、萧夫人,还请移步到后院,我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