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几个朋友还好一些,一见伙计赶人,便觉得丢不起这人,直觉的转身走了出去。唯有胡林东很不甘心,一直大声嚷嚷着要见胡悠悠,最后被黑子不耐烦的一把薅住衣领,就跟拎小鸡子似的直接将胡林东拎了起来丢出了门外。
不但如此,黑子还瓮声瓮气的指着胡林东大声说道:“没钱就别学人家来订桌!居然还敢冒充是我们东家的哥哥!我呸!如果真是我们东家的哥哥,我们酒楼开张那天怎么没有见到你来贺喜?再说如果真是亲戚的话,怎么好意思领一帮人来白吃白喝?真以为酒楼是你家开的呢?下次再敢来骗吃骗喝,我打断你的腿,再压你去报官!”
他这么一喊,路上过往的行人全都听见了,望向胡林东等人的眼神顿时满是鄙夷之色。
“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看这几个打扮得像读书人一样,原来都是骗子!”
“就是!居然还跑到酒楼骗吃骗喝!把人家酒楼的人当傻子吗?”
更甚者,刚好有一对母女经过,听到后那位母亲立即对女儿说教:“你看看!这些文文弱弱的男的就没有几个好东西!今天能骗吃骗喝,明天说不准就要从哪个姑娘那里骗财骗色!以后啊,看见这些人一定要绕道走!免得他们打你的主意!”
胡林东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这位母亲说的话,抬头一看,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
只见那对母女又黑又胖,尤其是那个女儿,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去了!就这副尊容,居然还好意思害怕自己等人打她的主意?
“也不瞅瞅你女儿的德行!哪个男人眼瞎了才会骗你女儿的色!倒贴都没人要!”胡林东也是被愤怒冲晕了头脑,直接冲着那个女的就骂了起来。
主要是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原本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谁知今日竟然出了纰漏,让他当众出丑!
这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胡保银托人找关系,花了不少银子,最后打了水漂,不但胡林东没有通过童生考试,银子也花光了。
这一下就让胡家老宅动了元气,日子也过得有些紧巴巴的。
而胡林东没通过童生考试,自然也没办法考秀才,一切都得等明年重头再来了。备受打击之下,他便借着继续苦读的理由,把胡老汉和胡保银手里最后那点银子也骗了过来,然后跑到镇上整日买醉。
有一日,他喝的半醉半醒,无意中听到邻桌有人在说镇上一家新开的酒楼派头极大,想要去吃饭还得预约。现在,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以能在那家酒楼订一桌饭菜为荣,就好像没有吃过那家酒楼的菜便低人一等似的。
胡林东顿时起了好奇心,这一打听,才知道这家酒楼的名字叫做悠悠私房菜,而酒楼的东家是两口子,男的姓萧,女的姓胡。而且啊,这位男东家对妻子极好,连酒楼的名字都以妻子的名字命名。
女的姓胡,酒楼的名字以妻子的名字命名……胡林东把自己得到的这些信息一捋,咦?那不是就说这个女的叫胡悠悠吗?二叔家那个三丫头,不就是叫胡悠悠吗?嫁了同村的萧烈!
越想胡林东便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莫非这家派头极大的酒楼真是这俩人开的?
那自己作为萧烈的大舅子,胡悠悠的大堂哥,岂不是可以堂而皇之去订桌吃饭了?
这么一想,胡林东顿时有了主意,原本落魄得不敢跟同窗见面的自卑心也淡了很多。
他决定邀几个同窗去悠悠私房菜吃饭,一方面可以白吃一顿,另一方面还可以在同窗面前显摆一下,让他们不敢小看自己!
这不,今天他好不容易请了几个考过童生准备考秀才的同窗一起过来,准备仗着自己是胡悠悠的大堂哥,定了桌可以不用掏钱。可谁知竟然碰见一个二愣子伙计,竟然根本不听他的辩解,直接薅住他的脖领子把他从酒楼里扔出来了!
在同窗面前丢了大人不说,如今竟然还要被这对丑如猪的母女奚落嘲讽!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胡林东把这段时间憋的火气全部冲那对母女爆发了:“瞅瞅你俩的德行吧!也不回家照照镜子!丑的跟猪一样,还敢跑到街上丢人现眼!该不是你女儿嫁不出去了,所以故意跑到街上想随便讹上一个男的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