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云麾将军再次召集将领们议事,商讨后继的防守问题。
第一日北漠奇兵损失惨重,泉水关大捷的消息军中并没有刻意瞒着,而是有意透了口风,让泉水关的老百姓们知道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不已。
原本慌乱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坚信泉水关必定能守住!
胡悠悠知道消息的时候,不由哑然失笑。
其实老百姓真的很简单,他们所要的无非就是安定的日子,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地种。
只是,随着战争的打响,粮价会一天比一天高,此时的糙米已经卖到了十二文一斤,比之前的八文钱涨了一小半,而精米则彻底翻了一倍,卖到了二十文一斤。就更别提盐和糖这种昂贵的调味料了,原本五文钱一两,可现在都要十二、三文一两了。
尽管现在老百姓暂时还负担的起,可若是粮价不控制,继续飞涨的话,只怕……
唉,为什么总有人想发战争财呢?
不怕赚来的银子烫手,花着下半辈子不安吗?
胡悠悠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凝神思索。
邪六默默垂首站在一边静静等候。
半晌,胡悠悠开口说道:“把东大街那三家商铺买下来,我要开粮铺。”
“是。”邪六应道,站着没动。
他知道主母没有吩咐完。
果然,胡悠悠翻了翻手里那本记载着泉水关所有店铺的小册子之后又道:“西大街那边有个绣房也在出兑,如果绣房里的绣娘都能留下来的话,就把那个绣房盘下来。至于布匹,尽量把价格往下压一压。反正绣房的东家急着出手换银子,应该不在乎这点损失。”
既然对方怕泉水关不安全,想要走,那这些年在这里赚的银子多少也要吐出来一些才行。
邪六依然没有多问,沉声应道:“是!”
“对了,招几个本地的伙计,要死心塌地留在泉水关的那种。至于掌柜的嘛,先让邪九的人顶上。不过,米面的价格怎么定,必须听我的。”胡悠悠说到这里,忍不住叹口气。
自己根基太薄了,缺人手啊!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用萧烈那边的人。
第二日,北漠大军再度攻城,双方各有伤亡,但已不像第一日那般比例悬殊了。
第三日,北漠大军夜间偷袭,大冶朝将士阵亡一千余人,重伤七百多人,轻伤一千余人。眨眼间便损失了三千多的战力,是北漠大军攻城以来死伤最惨重的一次。
一片阴云压在每一个泉水关将士的心头。
此时,泉水关的粮价也再度开始飞涨,而一些铺子也悄悄关了门。
不是生活必需品,店铺关门了也只会引起少数人的注意,可粮食就不一样了。
泉水关仅剩的六家粮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百姓们闹哄哄一片,纷纷嚷着让粮铺的东家给个说法。
“前日糙米还是十六文一斤,今日就卖二十五文钱了!涨价也没有这么涨的啊!”堵在粮铺门前的一个中年汉子放开嗓子叫道。
那位中年汉子穿着普通,裤子膝盖处还打着个补丁,显然家境不是很好。
当然,若是家境好的话,也不会这么关心糙米的价格了。
一旁有人接口道:“何止糙米啊!今日精米已经卖到五十文一斤了!这哪儿是吃米啊?这是吃银子啊!”
之前糙米只是八文钱一斤,如今卖二十五文钱也只是翻了三倍。
可精米呢?从十文钱到现在的五十文,竟是翻了五倍!
“何止米啊?面都已经六十文钱一斤了!我儿子想要吃白面馒头,我都给买不起!”
“别提了!我家米面已经买不起了,幸好之前还有点存粮。可做菜总要放点盐吧?可盐现如今三十文钱一两,真是贵如猪肉……”
“兄弟你别开玩笑了好吗?盐一直都比猪肉贵啊!只不过,现在猪肉是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了!我家隔壁的屠户每天宰一头猪,说是卖八十文钱一斤,可眨眼间就被抢光了,我一大早赶过去排队,还是靠这张老脸才买到了半斤猪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