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不愿意给将士们制药啊,只是用不着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于做那些已经研究完的药方上吧?多研制出来一些新的、更有效的药不好吗?
如是想着,他便忍不住说道:“师妹,等明日做完药膏之后,我可以继续研究那些新药方吗?”
胡悠悠很无语。这是还惦记着呢啊!
跟这样的人,还真没办法真生气。
你在这里发了一通脾气,人家都不知道你为啥发火,反而念念不忘被撕掉的药方。
“可以。一会儿我把那些药方重新写给你。”胡悠悠说完后,就看到霍子辰满脸喜悦,跟捡着钱似的。
真好哄啊!
胡悠悠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二师兄这样也挺好,简单的快乐着。至于那些烦心事和压力,还是自己扛着吧!反正跟二师兄说也说不通,何必再给自己添堵?
安排好医馆的事,又将送炉子和派遣伙计的差事交给了酒馆掌柜,胡悠悠便直接回了家。
这一路上,邪六一直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而她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邪六。
直到回了宅子,胡悠悠径自返回卧房准备关门的时候,邪六突然上前一步,单手撑住了门板。
胡悠悠抬眸瞅了他一眼,索性松手不关门了,转身进了屋。
邪六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门并没有关上。
毕竟孤男寡女,还是敞开门好一些,以免影响主母的名誉。
“主母,属下知错,请主母责罚!”邪六再一次跪在了地上,垂头认错。
胡悠悠看都没看他,打水洗了脸和手,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摘首饰。
平日里这些都是小翠伺候的,可今日胡悠悠和邪六严肃的样子吓到了小翠,尤其是邪六临进屋之前那副赴死的架势,直接震慑的小翠没敢凑上来。
“主母,属下不该扣下情报。但主子离开之前曾下过密令……”
“哼!什么密令?好消息告诉我,坏消息瞒下是吗?”胡悠悠将手中的发簪用力扔到梳妆台上,撞出一声脆响。
随后,那发簪弹落在地上,滚动了几下。
邪六垂头盯着那支带着流苏的发簪,挺直脊背没有说话。
见状,胡悠悠更生气了:“谁允许你们自以为是?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我是那种担不起事的人,对吗?是不是觉得我很废物,就算出了事也帮不上任何忙?”
“主母,属下并未如此想过。主母您很能干,属下一直十分钦佩。”这是邪六的真心话。
从前他的确对主母有误会,可自从主母救回主子,为主子解了毒之后,他就真心实意的敬重主母了。
这一次,若不是主子临行前对他下了死命令,他也不敢隐瞒主母。
现在,主子生死不明,主母得知真相后大怒,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承受。
胡悠悠见他跪着不吭声,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心中更加窝火,却又不能真的发泄在邪六身上。
要算账,也要找萧烈算!
把气撒在邪六他们身上算什么?
如是想着,胡悠悠冷哼一声:“跪在这里做什么?我累了,要休息!你别在这里碍眼!明日日落集合出发,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其他人的行头准备了吗?在我这里墨迹什么?”
看似满是嫌弃,实则已经原谅了邪六。
邪六闻言大喜,给胡悠悠磕了一个头之后方才起身离开:“多谢主母!属下这就去准备!”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胡悠悠扬声喊道:“把门给我关上!”
“是,主母!”邪六应道,轻轻带上了房门。
胡悠悠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突然间无奈的笑了。
自己这一天好像竟发脾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