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真的无比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将这个祸源毁掉,而是鬼迷心窍的留着想要日后用此来威胁那些达官贵人。
后来库房失窃,账本丢了,他还心惊胆战了一段时间。
结果几个月风平浪静,让他误以为没事了呢!可谁知,今日竟然真就栽在了这个账本上!
“这、这是当初我手下的弟兄打劫得来的,真的不关我事!”范三痛哭流涕的将当初账本的来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求胡悠悠能留他一条生路。
“手下的弟兄?应该就是你自己吧?”对于这种说辞,胡悠悠嗤之以鼻。
一般讲故事的人说什么我有一个朋友,我有一个兄弟……打着这种旗号的故事基本说的都是自己本人。
胡悠悠怎么可能上当?
将账本的来历问清楚之后,胡悠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让邪六重新审讯了一遍。
邪六出手,审讯的结果自然不单单只问出账本这一件事,还有范三这些年所做的恶事和藏家产的地方等等。
待到范三将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之后,邪六秉明胡悠悠后便一刀了断了他罪恶的一生。
如果不是涉及到账本,胡悠悠只怕根本就不会想要见范三一面。
人站得高度不同,眼界也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的胡悠悠已经不愿意为了这些小事费神,更懒得去与老宅的人勾心斗角。
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变得越来越硬了,若是老宅的爷爷奶奶、大伯他们真的作死,只怕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暗地里取了那些人的性命,而不是像从前那般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
经历过战争之后,她一方面认识到了生命的宝贵,可另一方面也开始受到萧烈他们的影响,不把个把人命当回事了。
处理好这件事之后,胡悠悠没有耽搁多久便准备返回泉水关。
意外的是,她还没走,许子墨竟然赶在她启程的前一天回来了。
一回来许子墨便风风火火的拉着胡悠悠谈生意的事,嚷嚷着要将生意做到京城去,挤垮许家的生意。
“你这是怎么了?本家又给你气受了?”胡悠悠察觉到许子墨的状态不对,奇怪的问道。
许子墨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圈有点发红,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给自己撑腰的人一般。
“他们……”他张了张嘴,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他们逼死了我娘。”
“什么?”胡悠悠吃了一惊,“你没把你娘接出来吗?”
“接了,但他们骗了我娘回去,想用我娘威胁我。”许子墨说到这里,表情似哭似笑,“我娘信了他们的话,为了不拖累我就……就自尽了!”
他一直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让娘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天还没真正来临,娘居然就……
许子墨弯下腰,将脸埋进手掌里,肩膀微微颤抖。
这就是庶子的悲哀。
在家族里,即便有能力得到机会,却要被针对陷害,离开了家族,做出了成绩,却还要被家族里那帮人想方设法的榨干最后一滴血!
许子墨不甘心!
他更痛恨自己为何没有保护好母亲!
“那你爹呢?”胡悠悠不太懂得这些大家族的弯弯绕绕,下意识认为许子墨的爹不应该眼睁睁看着族里的人将自己的妻子绑走。
许子墨没有抬头,闷闷的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痛恨:“他?他怕是搂着族里给他纳的小妾乐不思蜀呢吧!”
胡悠悠默然,等待许子墨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后问:“你想怎么做?”
“用银子在京城砸出一条路来,抢了许家的生意!”许子墨恨恨说道。
这显然是气话。
京城里达官显贵那么多,并不单单是用银子可以买通的。
胡悠悠叹了口气:“许子墨,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