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显然没有他那样的自信,其眉头一皱,却没有呵斥他。
他知道身边的这些人有些其实并没有那么愚蠢和自大,只是因为跟在他身边,他们已经习惯了听从号令,而懒与去做权衡利弊之事。
因沉声吩咐道:“你将我的话带给马文生和许光达,让他们尽快在城外将校场开辟出来,然后如在边营中一样操练,不要在京畿与东北边的兄弟们面前,堕了咱们西北边军的名头。”
若是在往常,他自然不会刻意在京中权贵们的面前展露手下将士的威势,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同。
反正他已经身受重伤,还是为太上皇护驾所致,他也不怕有人言他图谋不轨。
本来他此举也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有的时候太过于沉默,别人还就会忽略你的实力,而妄图做些小动作来恶心人。
适当的秀一秀肌肉,才能让更多的人清晰的认识到,那个位置,到底谁才更有资格坐。
靖王是局中人,不好做什么,他这个做义父的,就得给他涨一涨声势。
而且他也有一种感觉……
太上皇或许是真的不行了,不然,以太上皇的制兵之道,在叛乱平息之后,就应该将西北和东北两面的边军遣返,至不济也应该分散安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扔在城外不闻不问……
“父王~”
后面的廊下传来云霓的呼喊声,河间王一挥手,家将便对着他和跑过来的云霓郡主一礼,然后退出去。
“父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就跑到园子里来了,这里面这么冷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近身照顾,云霓与河间王之间的父女情分倒是浓郁了不少,不像河间王刚回京时那般生分了。
此时听得云霓童稚清脆的关切之声,河间王心怀大慰,笑着招过她来,摸着她的脑袋,笑道:“父王戎马半生,这一点冷风如何奈何得了我……”
不等他说完,云霓便蹙眉道:“嗯哼,父王你还逞英雄,你都伤的这样了,靖王哥哥早就叮嘱过我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再生病感冒了,我可没有办法向他交代。”
父王总是不喜欢听她的话,而很愿意听贾宝玉的话,因此她就很聪明的把贾宝玉的名号搬出来。
对此,河间王也是笑笑,并不驳斥。
刚回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小女儿定是被太上皇和太后给惯坏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受伤,倒是让他看见调皮不守规矩的小女儿那些好的方面。
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又生出不少愧意,只恨没有在她小的时候多陪陪她。
不过随即又摇摇头。
边塞苦寒,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是她跟着自己,肯定不如跟着太后生活的好。
“咦,我刚刚找父王什么事来着……哦对了,时辰到了,父王你该喝汤药了!”
云霓惊疑自语一番,然后便钻出河间王的臂弯,冲后头叫道:“秀容姐姐,快让她们将我父王的汤药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