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带给朕的那位老伙计还有话瞒着朕,你就不想随朕一道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老奴不敢……”
……
破败的房舍之外,忽然金戈相撞之声不绝。
孤身一人坐在其内的包勇闻声,嘴角往上,咧开一抹上扬的弧度。
但是他还是没动,整理了一下身上脏乱的衣裳,闭目养神起来。
果然,半晌之后,房间门打开,明媚的春日暖阳照射进来,驱散了房间之内细微霉变的气味。
太上皇缓缓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端坐在床榻之上打坐,丝毫没有下炕请安打算的包勇,并没有表现什么异样的情绪,只是在太监抬进来的御椅之上坐了。
太监们如潮涌一般退却,很快此处就变得安静下来。
太上皇坐得住,包勇坐得住,冯祥却站不住了。他可不像包勇那样,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老包~!”
他提醒了一下。
包勇这才睁开眼睛,待看见太上皇居然坐在屋里,他大吃一惊,连忙下炕跪下,请罪道:“罪民不知老皇爷驾到,还请老皇爷赎罪。”
“平身。”
“谢老皇爷……”
包勇站起来,垂头静立,似乎在等候太上皇说话,一点焦急紧张之色也无。
太上皇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朕只问你一句话。”
“太上皇请问,罪民知无不言。”
太上皇览遍沧桑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包勇,沉声道:“你可知道京中荣国府二公子贾宝玉?”
包勇垂手弯腰拜道:“罪民知道,他与我家二公子同年同月同日而生,长相判若一人。”
太上皇眼睛霎时间眯起,却果真如他所言,什么也没再问,缓缓站起来,走到房门处,停了一下,道:“若你从始至终没有不轨之心,若甄家从始至终没有不臣之举,朕可以饶你一命,饶甄家一门。”
说完,直接离开。
身后包勇纳头拜道:“多谢老皇爷宽仁。”
抬头,哪里还有太上皇的踪影。
房门再次被锁上,光线复又暗了下来。
但是他脸上的光彩却与之相反,开始变得明亮。
果然不愧是太上皇,这么快就察觉到异样。
今日太上皇虽走了,但他知道,以太上皇的能力,过不了太久,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然后重新召见他。
他是死是活,也就在那一刻了。
今日之所以不多问,那是因为太上皇乃人间至尊,有自己的行事习惯。既然他包勇第一次没有把话说完,那太上皇就不会在掌握不了全局的时候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