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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普通的鹿(4)(1 / 2)

他松了安全带,靠回椅背上,抬手解了两个袖口,又把领针也摘了。

一把真金实银的东西统统被扔进储物格里,响得清脆悦耳。

沈之川一挑丹凤眼,眉目里尽是风情,却皮笑肉不笑:你在咱们自己的服务器上给他跑测试,你以为留下的日志没人看吗?导进 kindle 里,泡澡的时候看看你们一天到晚都在写什么 bug,挺有意思的。

谢栗一噎。

沈之川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边挽边说:你追着宋易跑,花自己的时间给他做东西,他表示感谢了吗?你给他做的东西至少能挂个三作,他提过吗?你把这当爱情,人家把你当免费劳动力,你还要奉献,还要牺牲吗?你为科学奉献,科学回报以真理,你为宋易奉献,宋易回报你什么?这叫恋爱吗?

他洞若观火,一语点破。

谢栗年纪小,脑子一热就扎了进去,可是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养的好白菜叫猪拱了,沈之川冷眼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恨。

我看你还是太闲了,才有心思折腾这些事情。之前我不给你压力,也没有催着你定方向。不过现在看,还是算了吧。 沈之川说, 明天开始你也进你师兄那个项目去,抓紧时间做个结果出来。要是文章能投进九月里约的交流会,我就出钱带你们去。

沈之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功夫极好。

谢栗刚才还被骂得眼冒金星,这会又被从天而降的大饼砸得心花怒放,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他抿着嘴和沈之川确认:老师你说真的吗?

九月在里约的学术研讨会是领域内极负盛名的活动,每年都有不少学术神仙在会上露面。

沈之川画的大饼勾得谢栗心痒痒,但他一算进度,又有点心虚。

毕竟他才给程光把算法模块翻新一遍,后面还有十几个TB的原始数据等着处理,而现在已经四月了。五个月的时间能做出个什么来,谢栗心里还真的没有把握。

但耐不住谢栗心向往之。他幻想了一下,也顾不上他师兄程光的头发还经不经得起熬夜,拍拍胸脯就答应了。

沈之川摆摆手,表示自己话已经说完,可以跪安了。但没等小徒弟下车,他又开口把人叫住了:你等会。

谢栗一条腿已经跨出去了,又收回来。

还有个事,厚学奖学金,我给你把名报了。 沈之川风轻云淡地说。

谢栗猛地回头,张大了嘴:啊?

沈之川指指车天窗:上面要求捧场,每个导师要出至少一个学生,我也没办法,就你吧。回去上官网看看人家的评选要求,抓紧时间准备材料。

谢栗委委屈屈,噢了一声,准备下车。

沈之川在后面又追了一句:好好准备,敢丢人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谢栗回了办公室,拿电脑上官网一看,傻眼了。

因为厚学奖评比有个环节,用英文进行演讲和接受提问。

程光吃了午饭回来,就见自己小师弟苦大仇深地蹲在办公室墙角,一边挠胳膊一边念念有词。

程光撸起袖子凑过去:给谁下咒呢,带我一个。我看隔壁组的那个金毛狮王不爽好久了,凭什么大家都念博士,就他不秃头!

谢栗抹着泪把奖学金的事情一说,程光摸着下巴:依我看,老板这是铁了心要推娃。 他爱怜地摸摸谢栗的脑袋,栗啊,老板要抬举你,那也是好事。毕竟师恩如流水,多消受一天算一天。再说你那英语啊,是该搞搞了,不然以后也是个问题。你就趁热打铁吧。

谢栗想说点什么,但到底也没说出来。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

有些事情,其实真的没法讲出来。

比如为什么害怕带毛的动物,为什么不吃鸡蛋,为什么不敢在别人面前开口说英语。

真的讲起来,原因似乎都微不足道 -- 因为小时候有毛绒绒的啮齿类动物从床上爬过,因为曾经每天都要吃掉一个鸡蛋哪怕不想吃,因为以前被人嘲笑过英语讲得很有闰土的味道。

谢栗那时还傻乎乎地问对方,闰土是什么意思。

因为原因太过于微不足道,所以听者反而难以理解。

-- 怕带毛的东西?可那是小猫咪啊,小猫咪多可爱。

-- 谁小时候不是天天吃鸡蛋啊。

-- 不敢开口讲英语,说到底还是练习不够嘛,多练练就行了。

这种经历来几次,谢栗就明白了。

所谓苦衷二字,就是将难处裹进自己的衣服里不叫人看见。

他英语不好的事情,沈之川和程光他们都是知道的。因为直博初试的时候,他差点就因为英语口试成绩太差被刷下去。

那年参加复试的六百多个学生里,他是唯一一个口语成绩只有十分的。而那一年的英语口试成绩中位数是三十二分。

沈之川虽然关心他,但并不能切身体会并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紧张而讲不出英语-- 都是语言,怎么中文说的挺顺溜,英语就讲不出来?

谢栗叹口气,看看时间,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程光听见动静回头:你今天去方老师那里吗?

谢栗一边往书包里装东西,一边应道:方老师叫我今天早点去。上周编辑把修改意见发了过来,再改几个地方就能彻底交稿了。

程光背对着他点点头:方老师也不容易,都那样了还坚持要把书写完。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谢栗摇头:好像复健的效果不太理想,毕竟伤到了关节处。那只手还是活动很不灵活。

程光年初的时候给谢栗找了个赚外快的私活,是给隔壁大学一位卧病在床的老师做助手。

那位老师姓方,搞观测的。年初在滇南天文台做研究的时候,不慎摔伤小臂。她行动不便,于是要找一个懂天文的人来帮忙完成一部科普读物的书稿修改。

程光与这位老师合作过,很相熟,见报酬不错,就把谢栗推荐了过去。

谢栗走前忽然想起沈之川交代的事情,又折回来靠在办公室门边:师兄,我跟你说件事。

程光有种不祥的预感,警惕地回头:什么事?

谢栗眨眨眼睛,笑得一脸烂漫:老师说要带咱俩去九月的里约交流会,老师出钱。

程光凭着自己对沈之川的了解,立刻听出其中有诈,眯起眼:条件是什么?

谢栗抓抓手背,圆眼睛笑得弯起来,不自觉拖长声音:条件就是咱俩把那个演化模拟做出来,发一篇会议文章。

程光一听,脸色都变了,霍然起身:啥?就五个月?

谢栗一见师兄要黑化暴走,拔腿就跑,只余程光一个人在办公室咆哮:我再熬下去就能去照明了啊!!

法林街一整片都是老房子,没有高层建筑遮挡,采光很好。四月的温度,已经足够爬藤重新抽条生发,喧闹地占领整面街墙。

灰墙白瓦的小楼陷入午后的静谧,只有二楼的书房时不时穿来低声的人语。

书房里的打印咯咯哒哒吐出纸张。

谢栗拿起打印好的草稿,递给旁边半躺着的,胳膊不自然地蜷在身侧的女人。

方老师,我按照您说的都改了,您再过过目吧。 谢栗把椅子拖到方教授身边坐下。手背上刺痒刺痒的,他又不自觉地抓了两下。

方教授注意到他的动作,抬头:小谢,你这手上怎么了,起这么多红疹子?

红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已经在手背连成了一片。谢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嘀咕是不是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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