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脸,抬头一看,就见到镜子里双颊绯红的脸,两个酒窝怎么也不能抚平,眼睛里似乎有光。
片刻后,他向下看去,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操。
良久,待纾解完后,他才给西蒙打了个电话:萧肖琛去公司了吗?
西蒙正在茶水间,往办公室那边瞅了一眼,才捂着手机说:来了,来得也太早了,保安都没来上班,少爷就来开大门了。精神也不大好,一副肾虚的样子,你们两个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周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降温的脸又红了,也没有太激烈,其实好像可以再激烈一点的。
周周你好猛啊,不愧是少爷的人!
周闲笑了笑,随后又反驳:怎么就不能他是我的人?
周周,虽然咱俩是朋友,但我还是希望你保持清醒,擦亮眼睛,我们家少爷,是不可能在下面的!
周闲脑袋里炸开了花,说话都打结了:什么下不下面的,不说了,就这样。对了,你记得给他买份早餐。
西蒙还想聊两句,对方就飞快地挂了,他接好咖啡端进去,萧未晏尝了一口就嫌弃道:太苦,换一杯。
那是要哪种呢?肖琛之前最爱的就是这种咖啡,他习惯地倒了一杯不加糖的,没想到这人失忆了,连口味都变了。
他心思一转,这少爷都能和周闲在一起,连性向都变了,一点饮食习惯改变也确实算不上什么了。
奶茶,以后都要奶茶。萧未晏忽然吩咐,西蒙愣了一下,确认他没开玩笑,才出去准备奶茶。
等等。
西蒙停下,回头等待吩咐。
你待会去家里看看,周闲说他房间的空调坏了,你找人去维修一下。
好的。西蒙仿佛看穿一切一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老板才离开。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萧未晏看着眼前的文件,已经盯着看了三个小时了,毫无头绪。
昨晚只在书房里小憩了一会,导致今天精神不大好,都怪周闲这个小人!
他闭上眼靠在椅子上,对这事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先该封住周闲的嘴,还是锯掉他的腿。断袖之癖不罕见,朝中几位大臣都曾暗地里养过人,只要不影响政事就好。
只是他连男女之情都不曾接触过,陡然发生这种事,实难招架。
偏偏对方是周闲,来这里这么久,两人的情义自然不必说,可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叹息。
肖总,会议马上开始了。人事主管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起身往会议室走去,却收到了西蒙的短信:
【空调没坏啊,只是插头被拔了而已,插上去就好了。】
萧未晏眼神幽暗地看着短信:
晚上回到家后,见人还没回来,便去周闲的卧室里查看了一番,一抬头便看到了墙上那副字画,被人精心装裱了起来,画中人笑容可掬。枕边还放着一个小黄人的娃娃。
愣了一会神,他才去书房处理公事,忙碌一阵后,人还没回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他下楼去客厅等待,转了两圈,去接了杯水,走到门口看了眼显示屏,又在客厅里走了几圈,坐立不安。
一个小时后,门外才响起动静,他立马坐下,眼睛直盯着门口,门刚一打开,他就命令道:道歉。
刚进门的周闲一愣,淡定自如地走到茶几前,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凭你你自己知道!别逼我动手。他冷声道,试图用眼神震慑住对方,下一步就等对方苦苦哀求道歉。
然而周闲却不按套路出牌,绕过茶几走到他旁边坐下来:那你动手呗。
萧未晏没料到他胆子越来越大,都这时候了还敢与他近距离接触,便往旁边挪了一下,周闲也跟着挪了一下,挤在他旁边。
他再挪!
直到挪到了沙发边上,周闲才略带笑意地捉住他胳膊:再挪就坐地上了。
他黑着脸甩开对方的手,站起来指着他骂:你不知廉耻!
还有呢?
罔顾人伦!有违纲常!
周闲手撑着下巴,歪头问:还有吗?纯情老古董。
老老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老古董,难道不是吗?周闲起身,与他对视,对方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嗤笑一声: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放心,我爱你还来不及呢,你动手就动手,动脚也行,我皮厚着呢。
萧未晏双手垂于两侧,幽幽地问:你就不怕我将你凌迟处死?
不怕啊。周闲忽然笑了,那是犯法的,大不了我们去地府里作对野鸳鸯嘛。
胡说八道!谁要跟你做鸳鸯!萧未晏恼羞成怒,耳根都有些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以往在盛朝不是没有人对他倾心过,可千金闺秀们都是发乎情,止于礼,就连偷偷看一眼都生怕别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