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擦到什么时候去?
年知非苍白着脸喘了两口,转身膝行了两步,试图站起来。
哪知,齐耀辉又伸手抓住了年知非的后衣领,一把将人拽倒。别走啊!
年知非挣扎着厮打了两下,却手脚无力全无要领,只得忿忿地高喊:放手!放开我啊!
齐耀辉却笑眯眯地反扣住了年知非的手腕,将人摁倒在地。
还记不记得你拿花洒浇我冷水?他凑到年知非的耳边轻声说道,我都没拿冷水浇你,对你可客气多了吧?
年知非又挣扎了两下,奈何后腰都被齐耀辉以膝盖压住,委实挣脱不开。他气恼地仰头怒瞪了齐耀辉一眼,便撇过脑袋不再看他。
齐耀辉居高临下,又从另一侧去看年知非,发觉他居然微微红了眼眶。
喂?哭了?不是吧?齐耀辉震惊不已。
年知非闭上眼睛,不理他。
你别哭啊!我就开个玩笑啊!齐耀辉急忙松开他。
下一秒,年知非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背对着齐耀辉将自己团成一团。
齐耀辉赶忙绕到年知非的身前,一面轻抚他的背脊一面连声安抚:你别哭啊!年崽?年崽!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啊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年知非被摸了一阵,背脊的肌肉略有放松,这才抬起头看着齐耀辉认真道:你这个人真讨厌,我要回家!
臭小子!
亲眼看到年知非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泪痕,齐耀辉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臭小子!
过了一会,他又重复了一遍,伸出双手捏住年知非两侧脸颊用力扯了扯。可不等年知非的眼眶又泛红,他又急忙放松力量安抚地揉了揉。
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一阵,齐耀辉忽而又伸手戳戳年知非。诶?你帮我挡了光头杀手那一刀,我还没谢你呢。
哦。年知非还是呆呆的,久久才答。小光请我吃过饭了。
齐耀辉厌恶地皱起眉头,反驳道: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救的是我又不是他!
那你再请我吃一顿?年知非目前仍是直线思维,不懂反驳,只顺着齐耀辉的话发问。
啧!齐耀辉把眉一挑,今天不是请过了吗?
唉!年知非重重地叹了口气,吐槽他。你这人又小气又难相处,真不知道小光怎么忍你的。
一直都是我在忍他好不好?齐耀辉连叫冤枉,一脸血地控诉。我烦透了跟他当连体婴!把他送出国才能放开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真的很惨的!
年知非见齐耀辉一脸的惨不忍睹立时噗哧一笑,兴致勃勃地发问:什么想做的事?
哪知说起这个,齐耀辉却是一噎。只见他双目失焦地恍惚了一会,忽而自嘲一笑。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他起身年知非与并肩而坐,挤挤他的胳膊。你不觉得,比起每周一次的约架,我们以后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打配合吗?
年知非愣了一会,慢慢点头。也是啊,我们已经是队友了,要一起对付罪犯。怎么配合?
这样!齐耀辉话音未落,已横起一拳砸向年知非。
说时迟那时快,年知非瞬间出手锁住齐耀辉向他挥来的右臂,一个背摔将齐耀辉狠狠地砸在地上。
还来?
齐耀辉头晕目眩地在地上躺了一会,方能使双目再度聚焦。酒醒啦?
年知非屈膝压在齐耀辉的身侧,低喘着气得意地点头。对付你,绰绰有余。
齐耀辉静默地望着年知非,一时没有发话。他忽然发觉,原来从下往上看,能把人看更清楚些。
齐耀辉一向都知道年知非在时下流行的审美里是很好看的,就是萝卜喜欢的那种清秀、无辜、惹人怜爱、让人母性泛滥的好看。奈何这种审美,钢铁直男如齐耀辉,委实不能认同。
哪知今天仔细看他,齐耀辉方才发觉,原来他一直都误会了年知非的长相。跟银幕上那些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伪娘明星不同,年知非气质干净清爽,脸孔圆圆,眼睛也圆圆,鼻梁小巧高挺,根本感觉不到娘,只能感觉到可爱。此刻因为酒精的缘故,年知非脸颊熏红、额上微汗,好似一枚沾着露水的水蜜桃,只需轻轻一口甜蜜的汁水就会喷涌而出。
齐耀辉是这么想的,也就自然而然地这么做了。只见他伸手摸了摸年知非的脸颊,轻声道:你看起来很好吃。
说完,他抬起头在年知非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年知非如同被莫名拽了尾巴的奶猫,猛然往后一缩,呆呆地看着齐耀辉。
果然很甜。失去年知非的钳制,齐耀辉即刻坐了起来,拉近他和年知非之间的距离。
只见他着迷地看着年知非,仿佛是在严肃思考要不要再来一口?
年知非也侧着头拧着眉探究地看着齐耀辉,缓缓地摸了摸嘴唇。你为什么亲我?
齐耀辉闻言,又稍移目光对上年知非的双眼。他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在灯光的映射下犹如果冻般晶莹剔透。齐耀辉决定再来一口,于是,他又凑上前舔了舔年知非的眼角。
这是亲吗?
年知非受惊地一抖,老实道:应该,不算。
齐耀辉只觉口舌干涩,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问道:你以前跟别人亲过吗?
年知非下意识地摇头,隔了一会,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微微点头。我谈过女朋友,所以应该亲过。
哦齐耀辉略有失望。片刻后,他将目光落在年知非那水润微翘的双唇上,再度舔了舔嘴唇。我没有,从来没有
他呢喃着,慢慢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年知非的双唇。
两个零基础的菜鸟之间的接吻,简单地只有双唇轻触。齐耀辉的表现相对好一些,他有试着伸出舌头去舔年知非的嘴唇,但也仅此而已。至于年知非,他神情呆滞,全身一动不动,唯有本该紧紧闭上的双眼却偏偏一直紧张地眨个不停。
莫约半分钟后,齐耀辉终于满意地松开年知非,回味地咂了咂嘴。
年知非也有些回神,试探着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打你一个耳光才对?
为什么?齐耀辉奇怪。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年知非认真地答他。
那不能当真!齐耀辉即刻满是无所谓地摆摆手,让年知非放弃这个想法。
年知非略有些委屈地皱起眉,他不知道为什么委屈,但就是很委屈。
大概是因为不能打齐耀辉,他想。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