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忱面上露了惧色,可声音却依旧洪亮。
“只要殿下能帮我报仇,救出姐姐,我就算死了也不怕。”
姜郁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聂忱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姜郁的问话声。
“本殿下记得你在京中有一舅舅......”
聂忱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我身子一好就忙着来给殿下请安,还未来得及去舅舅家。另外舅舅家早年间就搬来了京城,许久也不走动了,我也不想去打扰他,平白看人脸色。”
待出了书房后,一阵风吹来。
聂忱才觉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下人引着他出去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位女子,女子虽穿的素净了些,可气质高雅如山巅云般让人心生敬畏,聂忱一时看呆了。
见着前头的人躬下了身子,他也跟着躬了身子。
风中似乎多了些淡淡的檀香味。
待到那位女子走远后,他问引路的小厮,“方才那位姑娘是谁?”
小厮睨了他一眼。
“瞎了你的狗眼了,那是太孙妃,咱们府里的主子。”
......
今上病重。
姜行舟不得不提前回京。
江南赈灾的后续事宜,姜行舟尽数交给了苏自荣负责,又命叶柄秋从旁协助。
又亲自去了苏州,同苏自荣商议了兴修水利的方案,再三确定之后便踏上了回京之路。
宝鸢回到家里之后,才知道弟弟提前去了京城。
她问了缘由,聂海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宝鸢只以为他是不喜欢姜行舟,所以提前走了。
先头她要找那本《异症实录》,只那个时候她离开的匆忙还未来得及找,不想聂海博却记在了心上,她一回来就将书拿过来给了她。
宝鸢之所以找这本书,是依稀记得此书中记载了一种奇药。
名叫如生。
说是活人服了此药,犹如死人一般,气息全无,三日后方可恢复正常。
车马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宝鸢连忙将药方抄了下来,小心的贴身收好。
出门的时候,继母安氏抹着眼泪道:“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跟忱儿在外头要好好的,记得勤往家里写信,我和你爹都盼着你们回来呢。”
宝鸢张了张嘴,可到底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低着头上了马车,帘子落下的时候,她看到父亲立在门口冲着她挥手。
宝鸢只当没瞧见,手一下一下的抚着趴在她膝头睡觉的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