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致康拿着衣袖擦了擦眼角,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外甥女。
人是稍稍瘦了些,可精神却好,他也就放下心来,“这些年我一心都在生意上,也没顾得上好好教教佩芸这个孩子,谁知她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宝鸢轻声劝道。
“舅舅莫要自责了。还是该替佩芸表妹好好谋划谋划才是。”
白氏这些日子总跟他闹,吵的他心烦意乱,倒也未细想后来之事,经宝鸢这么一提醒倒是幡然醒悟了过来,他面露忧色道:“只佩芸已经跟了皇太孙殿下,我这还能如何谋划啊?”
“舅舅也别着急,依着咱们家的身份,佩芸若是得了太孙殿下的青眼娶进府中也不过是个通房或是妾室,倒不如再耐烦些日子,等太孙殿下厌烦了,再给佩芸表妹寻个好亲事吧。”
宝鸢沉沉的叹了一声,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自然这也得看表妹自己个的意思,若是她铁了心的想要入太孙府。”
冯致康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
“她敢!”
寻常权贵人家的门都不是好进的,更遑论皇家呢。
白氏原是来找冯致康要钥匙放女儿出来的,谁知刚到前头就听舅甥二人在说话,她躲在了帷幔后头仔细的听了听,末了扭着腰身去了后院。
“佩芸,那个小妖精回来了,你再耐烦两日,我这就求了父亲放你出来。”
自打那一日她被姜郁打晕之后,就被人扔了回来。
她受了这么天大的委屈,没人安慰她不说,冯致康还打了她一顿,将她锁在了屋子里,这一连都有十多日了,竟还不肯放她出去。
冯佩芸趴在窗户前,只恨的咬牙切齿。
“那个贱人居然活着回来了?”
她落到现在这步田地,被姜郁憎恶,被家人嫌弃,这一切都是宝鸢害的,若是她不设计逃走,姜郁也就不会迁怒于她,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她来我家做什么?”
白氏将偷听到的话又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女儿。
冯佩芸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她自己个千方百计的勾搭上了睿亲王爷,自以为能做得人上人了,私下里却百般挑拨我爹,她就是见不得我比她过的好。反正我是铁了心的,今生除了太孙殿下,谁也不嫁。”
白氏点头附和。
“谁说不是呢?偏她心眼子多,难道只许她攀龙附凤,就不许我们嫁入皇家吗?”
宝鸢自然不晓得母女两人的心思,又同冯致康说起了冯芷仪来。
“表姐这些日子可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