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摇摇头,抬头看LED屏上的数字,眼神平静。
各种测试和身体检查弄得连燕身体困倦,他只想睡一觉,对于这个新房子,那点新奇也只是燃烧了片刻,吹灭的灰烬都无处可寻。开了门,连燕第一眼看到了巨大的落地窗,没有月亮。
他说:哥哥,我好困。
“那就睡觉吧,不过得先换药,”沈平格去拆他左手腕的绷带,看到了上面的叶子,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慢慢拆,这次没有人替他捂住眼睛,连燕看到了狰狞的伤口,有些结痂了,但还是有些血水。胳膊上的圆形伤疤也露了出来。
真的很丑,连燕咬了咬嘴唇,想抽回胳膊,央求地看他,沈平格却不让他动弹,指腹摩挲过那些早已痊愈的圆形伤口,轻声说:“当时很疼吗?”
连燕摇头。
“我一直很想问你,我……以为你离开我,至少自由得多,不会那么痛苦,也不会一直哭,”沈平格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连燕迟疑了下,伸手去碰沈平格的脸颊,用口型说“真的不疼”。
这个要怎么给出回应?因为很想你,想你的话很痛苦,用烟头烫自己可以缓解痛苦。可连燕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这些东西。他像是站在半空中,抽离出肉/体,疏离地看着沈平格的情绪。
药末洒在伤口上,连燕眉毛都没皱,安静地看着他剪好干净的白色绷带,一层层小心缠好。袖子该放下来了,连燕刚想收回手,沈平格却忽然俯**子,亲了亲他小小的伤疤,那一刻连燕确切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引起了身体的强烈战栗,他睁大眼睛,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是在梦里——梦里柔软的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