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模糊不清,礼堂的灯灭了,不安在发酵,伴随着突突突的声响,濒死一般的绝望。
迟意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黑暗里奔逃,惊恐万分,突然有人从下方握住了她的右手!
迟意想甩开却甩不开,她猛地垂眼看去!
“快醒醒迟意。”谢知南轻拍着她的手臂。
如同梦中场景,迟意睁开瑟缩的瞳孔,对上谢知南的眼。
“醒了吗?”谢知南语气少有的显出焦急。
迟意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如梦似幻,好似还未完全醒来。
屋外人声鼎沸,吵闹嘈杂,叽里呱啦跟梦中听不明白的话一样。
“做噩梦了?”
“很明显吗?”迟意问。
谢知南垂眼扫向被迟意抓着的手腕,“你额头有汗。”
迟意连忙松开了自己手,指向映着通红火光的窗帘,疑惑不解道:“外面怎么这么吵,又在过节日吗?”
谢知南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迟意接过水杯喝了口,光脚跳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红彤彤的窗帘看向吵闹的源头——对面一座山坡上起火了,火光中是数不清的人,都在往山下跑。
火光与黑暗的交织,悬挂在头顶的星子和月亮显得凄凉又暗淡。
焚烧的浓烟仿佛能钻过紧闭的窗户,迟意嗅到与硝烟一样刺鼻的味道,一缕不安自心头升起。
发生什么了?迟意皱眉,快步推开门跑出去。
外面烟味比想象中更刺鼻,喧闹嘈杂的响声更大。
哈利斯夫妇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他们看见迟意时略微惊讶,然后尴尬地僵在原地。
迟意一脸茫然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朝外面看。
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在山谷,黑灯瞎火的光。
许多人拖着行李在从迟意庭院前的马路上经过,趴在父亲后背上的孩子们露出好奇的双眼,跟随大人匆忙的脚步,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有人骑着摩托车,有人推着拖车,也有人开车四个轮子的小汽车,在拥堵的路上根本没办法行驶,只能不停地按喇叭。
汽笛声让周围变得更加吵闹。
“发生什么了?”她朝阿布看去。
阿布双目哀伤地摇摇头,语气低沉:“那达措镇长死了。”
迟意记得先前在医院见过那达措,他不是恢复的不错吗。
“医院一个小时前被冲进镇里的恐怖分子占领,他们揭穿了那达措镇长的身份。”哈利斯简短到,“作为卢锡集团的叛徒,当场处理了。”
割头挂在了雅西广场的大楼上。
迟意问:“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