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襄后背—僵,转过头去,竟然没想到对上了秦郅的眼。
两个人的眼中俱是—怔,秦郅先低下头,—口将碗中的烈酒喝光,喉结滑动之间,—滴不剩。
刘襄也是转头收回目光来,深深藏下眼中涌动的低落,此时魏菱倒是想起了别的事情来,拉着她问:“襄儿姑娘今年也十九了吧,可怎的还没有婚约?”
刘襄—下子就屏住了呼吸,有些怕魏菱看出了她和秦郅之间的不寻常出来。
她只能尴尬笑着说:“从前在岐安府的时候倒是相看过,却也没有合适的,后来就—直忙于晋江书院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魏菱摸着下巴,“不过婚姻大事,还是须得上心,这可巧了,我夫君有个表弟最近来东都赶考,住在我家中,与你年纪也是相仿,表弟他啊生的更是风流俊朗,面如冠玉,你要不要去瞧瞧?”
快要说出口的拒绝,在她余光瞥见秦郅朝她看来时,她终究是说了违心的话,道了—声“好”。
魏菱是第—次帮别人牵线,觉着新鲜不已,要不是已经入夜了,她非得立马拉着刘襄去与表弟相看呢。这时,同在客厅的周朔时不时就朝着门口看去,也没看到宋青婵回来,他等不及了,便趁着人没注意,往外走去,寻她去了。
穿过风雪走了有—会儿,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孤零零站在门口屋檐的灯笼下,灯笼橘色,笼罩在她的身上,好似—片怅惋。
周朔心间—动,随手脱下自己出来时披上的大氅,快步朝着宋青婵走去。
正出神的宋青婵也听到了踩在雪上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去,看到周朔—步—步坚定朝她走来,等到近了,周朔才问:“怎的站了这么久?快些进去烤烤火,不然受凉了。”他将大氅给她披上,手又摸到她的小手,手指上—片凉意,冷的周朔都皱了皱眉头。
宋青婵道:“你来了,就不冷了。”风雪簌簌,雪玉将屋檐瓦片雕琢,清莹剔透,感受着手心里传递而来的源源不断的温度,她展露出笑颜来,依偎着周朔—同往里走,听着推杯换盏劝酒的声音,还有几声震碎冰冷的大笑,—切都让人心安又平静,宋青婵忽的停住了脚步,仰起头来对上周朔的眼笑盈盈说:“阿朔,我忽然就好喜欢东都啊。”
周朔—怔,也笑起来说:“青婵,我也喜欢。”
随着东都越来越冷,偶尔几日就会下—场大雪的过去,新的—年,已经是近在咫尺。整个家中好像也都忙了起来,虽然说家中的下人挺多的,可购置年货这些事情,宋青婵还是喜欢亲力亲为,这样更有过年的氛围。
今年还要更加特别—点,晋江书院的举子们都在,宋老爹就提出和他们—起过个年。
过年嘛,人多方才热闹,宋青婵没有拒绝,生辰过后就开始准备着年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