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太子殿下来南边取一个礼物,就足足取了一个月。
当他率领军队气势磅礴地踏足关城时,那些遭到了军队善待的东昭百姓亲自前去把城关的门打开,并且替他把梧桐树下的匣子挖了出来。
与此同时,原来驻守在郾城的东昭兵逃到醴城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被万顺兵神不知鬼不觉包围住了,已成瓮中之鳖。
醴城要守不住了,隔壁周口县的关窍之地,倘若这个地方也城破的话,万顺兵将会势如破竹,直捣东昭腹地,东昭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此时远在枣京,东昭皇闵宴北刚刚将龙案上的折子发泄一般砸落到下方臣子的脑袋上。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一个醴城都守不住,南部据说还是我们的人亲自给他开的城,那家伙是什么?是我东昭养在万顺的一条狗而已!!当年你们谁没有奚落过他?谁没有给过颜色他看!再不警醒些的话,他日等他攻进来枣京,你们一个个也别想痛快死去,那家伙绝对把你们扒皮抽骨,不是朕恐吓你们!!”
底下的人瑟瑟发抖,一个个都不敢作声。
倘若东昭皇能公允一些,不那么区分开贵贱,那些没见识的在水灾区的蚁民,又何至于给疏通下河渠就给人放行?
底层的人们,他们才不会在乎皇座上坐的到底是谁呢。
前殿一片狼藉,尔后,后殿就徐徐走来一个人,有太监宫婢若干,浩浩荡荡地在后头跟着走。
闵宴北愣了一愣,眉目明显放柔下来。
“身子怎么样了?怎么就过来了呢?”
美人用薄纱覆面,笑得倾城绝色,往前给东昭皇微一福身,道:“多谢陛下关心。最近服用了新研制的药,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已经能四处走动了,陛下不必挂心。”
“今儿我有个好法子,能乱敌军心,陛下您要不要听?”美人柔弱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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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天澈小心地揣好长翎留在梧桐树下的匣子,匣子上的淤泥都已经被他仔仔细细清理干净了,如今一尘不染,就像新匣子一样。
里头装着一只草编的蚱蜢,是那次元宵节,他带同长翎唯一一次相约出去,那天他主动问了她,那些关于她和他之间的事情。
然后长翎便坐在大石头上一件件、一桩桩地同他说,她说了闵天络会教她编好看的小蚱蜢,他突然黯然了。
其实他也会编小蚱蜢,倘若先遇上她的人是他,他亲自教她编小蚱蜢,她能不能...分一点点的喜欢给他?
可长翎显然是误会了,她大概是以为他也想要小蚱蜢,所以就给他回送了一只亲手编织的吧。
不过,他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那是她亲自做给他的,这礼物可花了大心思了,他一定要时时刻刻放在身边,好好地保护着、爱惜着。
出来的时候,她抱他了,还说要等他回来。如今去取一个礼物,折腾了整整一个月,还顺便把边关之地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