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初他不肯让任何人看他的腿,甚至每一次别人提及到相关他腿处的伤害,他都会紧张难受到用手指去抠出皮肉。
“不!能不能不看?”长翎最终还是制止了起来。
这时候闵天澈已经把裤管捋起了一点,看见一条腥红的疤痕蜿蜒至小腿处。
苏清寒为难了起来:“回太子妃,不是不行,就是下针的时候不能那么准确下判断,要是下错判断的话,后果比较严重,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导致再也没办法站起来。”
长翎为难了一下,那边幽黑的目光暗了暗。
“长翎...”他在用不属于他的,拔高了一个调的温柔声线喊她,“倘若在你面前的人装得足够像他,你就不必在意这副皮囊原先的那个人有多么狼狈和肮脏了,好吗?给我时间,我能抹掉一切痕迹的。”
他这话听得她颇是不解,什么叫做...给他时间他能抹掉原先皮囊的人的一切痕迹?
下一刻,他就完完全全让双腿暴露在苏清寒面前。
末了他还闭了闭眼,双拳藏在袖下紧紧地掐握了起来,掐得溢出了血。
上回在荒山洞穴给他包扎时,其实还不是看得很清楚,这次,赵长翎倒是彻底看清了。
从大腿根部至小腿处都布满了十分可怖的伤痕,那些伤痕看起来有一定时长了,除了用钝器抠出来的伤痕外,还有一些深红色的,看着像是拿什么奇奇怪怪的器皿烫成的。
苏清寒看了会儿有些惊讶,手中比划着那些伤痕的形状,皱眉喃喃道:
“草民在东昭时,曾闻听过枣京贵族子弟流传过一种床.笫间荒唐的玩法...”
他话还未完,便见一道淬着毒寒的目光避开旁边的姑娘,朝他穿透而来而来,让他顿感骨齿生寒。
只一瞬而已,等长翎走前来追问他下半句时,轮椅上的太子殿下就又恢复了那张温润无害的笑脸。
他轻轻拉着太子妃的手,把她拉过来一些面对着自己,依旧是拔高一调的温柔声:“没什么,大夫想说的是他在东昭的枣京,大夫给贵族子弟治病时,倘若胆敢胡说八道,或者妄自臆猜,会被剥光了身体用利刀划上数十刀,然后放血流光的血腥荒唐玩法?”
说话间,他微微侧过头来看苏清寒,这个方向,刚好把那眼眸里黯得汹涌张扬着毒信子的部分朝太子妃掩藏起来,却能让他一人看见,吓得苏清寒一时间失了声,不敢再多言。
“那...殿下,接下来草民要开始了。”
苏清寒战兢地站近了一些,手掌里抹了些藏红花熬成的油液,用十指以及掌心按揉太子殿下的双腿,以确定骨头的碎开的位置。
闵天澈果真没有反抗,表现得还相当平静,这倒让赵长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