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澈突然过来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把车帘放下。
他这个举动来得匆忙又着急,吓了长翎一跳。
“殿下...”长翎狐疑道:“您有什么瞒我吗?”
“一会乖乖跟着我,不要乱跑。”闵天澈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然后用斗笠把她的脸盖了起来。
此时城西皇子府,一个身穿着赵长翎衣服的女子死状惨淡地倒在血泊中,缕衣吓得躲进柜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见柜子外那几个黑衣蒙脸的人道:“这人好像不是六皇子妃,糟糕,被骗了。”
“真正的六皇子妃,今天不在府中,应该就随六皇子参宴去了。”
几名黑衣人齐刷刷地消失在柜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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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卞府的时候,婚宴尚未开始,卞氏看见赵长翎,眼圈红了一圈,想过来拉她的手,却被闵天澈一把扯到了身后。
“长翎,本宫乏了,陪本宫进厢房歇会。”闵天澈拉着长翎的手,无视卞氏殷切投来的眼神,道。
赵长翎点点头对他笑:“好。”
尔后,夫妇二人消失在卞氏的视野,徒留下一脸感伤,按着胸腔无声泣泪的卞氏。
卞健明这时从外庭进来,看见自家妹妹伤心难过的样子,遂递给她一块手帕:“妹妹,别难过了。的确是咱们卞家亏欠那孩子很多,恨你也是应当的,那时候你就不该...”
卞健明顿了顿,最终还是把不该说的那句也说出来了,他的这个妹妹,总不能仗着自己有心疾,就一直由家里这么纵容下去吧?
“让哥哥说,那时候,孩子都回来了,你就不该忽视她,反倒对赵济青同那个贱人生的孽种那么好!”
卞氏擦了擦眼泪,服下了由卞健明命人递来的药,缓了一会后才好转。
她也是没多久之前,才得悉赵月娴原来不是什么长翎丢失后,赵济青从外面找的穷苦人家一个和长翎长得像的孩子,而是赵济青同旧情人珠胎暗结的私生女。
那时候,东昭皇将赵月娴掳走了,卞氏以为女儿凶多吉少,伤心欲绝,哭得心疾发作,差点就过去了。卞健明便只好抓住那个时机,告诉她,不准为赵济青的私生女伤心。
卞氏听了初时震惊,后来因为被卞健明逐渐挑起的对长翎的悔疚,加深了对赵济青的恨意,将那恨意又投射到赵月娴身上,这样下来,痛失女儿的伤感反倒淡了,她也奇迹地就缓了过来。
大概是,作为母亲的,对亲生女儿产生了莫大的悔意,从而让她憋着一口气活过来,想要重新找回机会弥补给自己的亲女吧。
“可是...可是长翎她...”卞氏一想起刚才长翎从进来到跟着六殿下离去,眼睛从头到尾没有看自己时,就觉得心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