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将他推至云梦兮身边没有布置座椅的位置,而云梦兮则扯了扯一旁神情还有些呆滞的春满。
片刻,膳厅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云梦兮立刻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见风姿俊秀的陆昊空缓步而来。
“义父。”
“义父。”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陆昊空听着,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日的陆昊空与昨夜不同,云梦兮深知白日里,陆昊空目不能视,便主动出声给陆昊空引路。
直至陆昊空入座,云梦兮方才坐下。
而解游迟,则一直默默地垂着头,视线像是定格在眼前的茶盏上一样。
云梦兮忍着笑,在场除了陆昊空,每一个人都看见解游迟顶着两个黑眼圈。
他这样鸵鸟心态,也就是陆昊空看不见而已。
不过,别别扭扭的解游迟,让云梦兮乌七八糟的心情顿时犹如拨云见日一般,爽朗了起来。
陆昊空仿佛察觉到解游迟的异样,抬手屏退了一旁伺候的人。
阿诚和春满也先后离开,还带上了膳厅的大门。
“骞之,怎的心不在焉?”陆昊空说这话,脸却朝着云梦兮。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质问云梦兮一般。
云梦兮微微一愣,倘若她不曾见过陆昊空,对他毫不了解,一定会心中不悦。
然而就在此时,解游迟忽然抬起头,看着陆昊空。
“义父,是儿子的错,与兮儿无关。”
解游迟着急辩解的样子,令云梦兮惊讶了。继而在陆昊空的笑声中,她又见到身边的男子懊恼地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还带着歉意。
然后,他又垂下了头。
陆昊空摸到台面上放着的茶盏,饮了一口之后才开口说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再这般对待丫头,便是错上加错,不可原谅。”
“义父!”
解游迟很意外,仰起头看着悉心教养自己十数年的人。
“为父现在都有些后悔了。”陆昊空说着叹了一口气。
云梦兮正在琢磨,就见解游迟异常配合,乖巧地为陆昊空夹菜。
没想到的是,陆昊空后面的话,让云梦兮大跌眼镜。
“与其向为父献殷勤,不如想想如何安抚自己的媳妇儿。”
陆昊空那么说,云梦兮听着满肚子都是疑惑。
而且,解游迟的神情也看不出以往听见旁人议论他的婚事,提到他的残缺时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这父子两个,弄得她一头雾水。
解游迟不是不能……怎么从陆昊空的话听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反而十分欣喜他能娶妻,丝毫不怕自己的欣喜会触及解游迟的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