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过来,赶紧从媚娘体内退出来。顾不上穿鞋子跳下床拉住他:“阎恪,你们总算来了!我跟你说,青眉盗了师父的真经,全藏在这个媚娘的肚子里!你赶紧……”
他好像不想我的话似的,打断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呆了呆:“啊?”
他又问,这回我听出来了明显的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被震得一慑,一股脑老实巴交倒了出来,“燕洪说这个府邸有问题,我看这个媚娘是个凡人,我们鬼族可以附身,正正好就……”
阎恪似乎很是生气,连声音都是冷的:“孟宜,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青眉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师父的师弟,崐山得道的第二把手,你就不怕他把你……”他拧着眉咬牙切齿,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要把我剁个稀碎。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袖口下的手握得青筋凸起,反而笑了一声:“吃了亏也好,你这种人,不吃亏永远不会长记性。”
我一时觉得有些委屈,忙辩解道:“我不是胡闹,我只是想帮你早些找到证据,你……”
他丝毫不给人面子:“证据难道我自己不会找?”
我嘟囔道:“可是都两个月了,眼见着师父宽限的日子到了,再找不到你就要被污蔑受重罚……”
他一副冷硬的态度,好像我真的碍着了他多大事似的:“即便我受罚,也用不着你来倒插手。”
我心里的气随着委屈就上来了,索性也脖子一横:“我就是插手怎么了?”
他攥着手:“你犯蠢。”
“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好歹我帮了你大忙,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态度就不能好点么?”
“你自以为是做了蠢事还要我谢你?以后别做这种蠢事。”
我头一偏,也把气势架足了,“凭什么听你的?我就不。”
他似乎素日吃定了我顺从的德性,眼下露出些不可置信的神色来。冷目一眯,“你再说一遍。”
爹平常同我说,做人做鬼,在这世上都要会察言观色,特别是那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尤其要注意他举手抬足的微表情。
如今我也气高了,才懒得顾细去瞧阎恪是什么神情什么情绪。我信誓旦旦,叫嚣道:“我说我保证我下次还要这样,就要插手你的事!”
“你……”这声伴随着一个拳头突然挥过来,我不及反应,吓得缩住肩膀,双目紧闭。啪地一声,那拳头砸在了床柱子上,一张精雕细琢的红木床烂了个粉碎,上头圆滚滚的媚娘埋在了木屑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