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恪要说的却是上一个话题:“这般的针脚,我如何变的出?”
荷包中央的花案其实是幅兰竹图,象征君子寓意,咳咳……走的是画神不画形、画骨不画皮的路线,所以才看起来有些凌乱。边角的走线密密麻麻,是为了实用的效果,至于露出外边的线头……
算了。这样的荷包,的确世间少有第二个。
第14章番外(潇潇顾衍口水番)
走近寨子铺的时候,开始听见夏蝉聒噪不安地叫嚣着,天气也愈发闷热阴沉,我料想人间应是快要下雨了。
寨子铺是人间与地下的通道口。有个老先生在做些棺材铺的营生,给活人卖棺材纸钱为办丧下葬,鬼魂多是来置办些日常家当。
地底下的鬼魂分两种。一是像我一般的魂灵,属于世代家族繁衍的鬼魂,从出生起便决定了出身的。二是人间的人死了,魂魄被鬼差押往地底,经过黄泉路,淌过三途河,再过了奈何桥,从新投胎转世做人,这其中有些个没有名姓的孤魂野鬼,或是被葬在乱坟岗,或是生前骂名过多,积德太少,转生谱上没有名姓,永世只能游荡在地底最低层,也便成了地底饱受折磨唾弃的厉鬼。
寨子铺的老先生沉默寡言,佝偻着背,永远都在捋着他的白胡须慢吞吞打算盘。自我记忆中起他就在那里一心打理他的铺子,也不知是何许人,来头显得几分神秘,年复一年,又似乎平凡得只是种错觉。
一如往常,我拿了誊写的碑帖直接进了铺子:“老先生,你定的帖子都誊好了。”
“就是这位姑娘。”这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我理了理手头的碑帖,抬起头才发现寨子铺里有人。一个素衣男子站在里头正同老先生说着话,我随意四顾打量了几眼,一旁一袭青衫的男子慵懒地倚着柜台,忽然对上视线。我漠然转过头,只把碑帖放在台面上道:“都在这里了,就按上次一样。”
老先生仔细翻看完了在小格子里存起,又弯下腰去翻来倒去找东西。
那素衣男子自我进屋起就见他一直挂着笑,这时突然朝我凑近一步,笑着开口道:“适才听先生讲这店中碑文都是姑娘所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写得这样一番好字,实在令人佩服。可不知出师何处?”
我并不打算理会,老先生却仍一阵搜翻找不到兑账的银两,我一面等着,望着柜台,头也未偏地漠然道:“无可奉告。”
只听一声嗤笑,却是另一个声音,那个青衫男子语气也是慵懒的:“好一个‘无可奉告’。”
那素衣的脸色不变,朝我拱了拱手,还在笑:“今日一见也是缘分,在下顾晗,顾盼生辉的顾,予晗的晗字。不知姑娘芳名?”
我向来对素昧平生却无事搭讪的人没有好感。好在老先生终于翻出找换的碎银两,我拿了银两,在老先生的记事簿上登了个名字便往门口走。
却被拦了去路,素衣的笑得云淡风轻,却有几分惊讶:“姑娘没听说过在下的名字?”
“我必须听过么?”
“那倒不是。”
我冷瞥一眼:“那麻烦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