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好色软弱无能的名声是人尽皆知的,对女皇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否则他也不可能会平安富贵地活到如今。
宁王一挣扎,甩开内侍的束缚,冷笑道:“陛下如今是要灭口么?杀我一人,难道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皇兄是怎么死的,陛下应当比我更清楚!您好狠的心啊,皇兄尸骨未寒,您还要再对付他仅剩的亲兄弟么?”宁王一字一句,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太子赢弱,吹了寒风本就不大舒服,听了这些话,情绪一激动,更是受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胸腔不断起伏。
场面登时慌乱起来,女皇和景王都关切地看着太子,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皇兄,你没事吧?药呢,快拿药来!”景王也不管什么风度了。
太子妃似是见惯了这种突发状况,尚且镇定,赶忙派人叫医官。小郡主李月襄看着父亲如此难受,可却无能为力,急出泪花来。
医官不敢耽搁,很快就到场,给太子喂了药。好一会儿,太子才缓过气。
可太子并不想被人扶下去歇息,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人,踉跄地冲上前,满脸悲怆,迫不及待地质问女皇:“母皇,皇叔所说的,可是真的?”
女皇掩去眼底划过的一丝失望,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转而吩咐身边的人带他回东宫。
他终究是被母亲护得太好,也太弱了。
作为旁观者,姜岁玉和崔陌舟心情复杂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解决了太子的事,女皇才转身专心对付宁王,视线在他身上来回端详,像是在重新审视他,“你伪装得很好,朕差一点就被你无能的表象给骗了。”
“陛下你未免看轻我了。”宁王将手中玉杯猛地一摔,玉杯掷地有声。
杂沓的脚步声逐渐靠拢,身着铠甲,手持重剑的军士们涌进宴席间,原来是羽林军。
权贵们以为羽林军是来平乱的,怎知本应该忠心为主的一众羽林军居然对女皇拔剑相向。
为首的岑豫上前一步,得意道:“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就能占领上京,陛下,你的气数该尽了。”
胆小的贵女郎君们被眼前骇人的阵仗吓得惊声失叫。
就在这危急时刻,王肃闵恍若及时雨一般,带领镇宁司的卫军前来护驾。
王肃闵风尘仆仆,披风上带血,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他单膝跪地,神色恭敬道:“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爱卿不必多礼。”
女皇正要去托扶王肃闵起身,怎知从他的袖中亮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眼底杀机毕露,倏然朝她胸口刺去。
“陛下当心!”
姜岁玉从旁冲了出来,灵敏地抬腿一踢,将王肃闵的匕首踢飞落地。
而女皇反应也很快,避过身去,所幸匕首上没下毒,手臂上只被划出浅浅的一道口子。
“拿下逆贼!”女皇捂住伤口,怒喝道。
风向一转,一开始拿刀对着女皇的部分羽林军,忽然干脆利落地把身侧的叛军同伴给杀掉,转而举刀面向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