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玉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极了关心主子却又不敢多问的婢子。
崔陌舟对护送他回来的人拱拱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婢女见识少,让诸位见笑话了。”
“哪里哪里。”
送走那些人后,崔陌舟因失血过多而面色雪白,转身时一踉跄险些摔倒,幸好姜岁玉眼疾手快扶住他。
“你没事吧?”姜岁玉赶紧扶他回房坐下。
崔陌舟一摆手,“无事,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可以。”
还没有事,我看你都快失血昏倒了,万一你挂了,我上哪里去找新的饭票去?
“你的伤口是我扎的,我自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还是让我来帮你包扎吧。”
但崔陌舟确实没力气了,也不再推辞。思及男女大防,也为了避免让她窘迫,他只露出肩膀的伤口,方便她上药。
姜岁玉去找店家借了点止血的药粉,轻柔地擦去凝聚在伤口附近的血迹,才慢慢替他撒上药粉。
药上得差不多了,崔陌舟问她:“你去寒隐楼作甚?”
姜岁玉并没有对他的问题感到意外,道:“那郎君去寒隐楼是为何?”
崔陌舟沉默,不愿多说。
“郎君是什么答案,我便是什么回答。”
半响,姜岁玉俯身凑到他的耳边说,如果他抬眼看,定能看到她眼里的狡黠。
果然是他小瞧她了,居然天真地以为她还是前世那个为爱痴狂魔障的姜岁玉。
只可惜,姜岁玉帅不过三秒,直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垂到地面的裙摆,措手不及地朝前扑去。情急之下,姜岁玉下意识地想向崔陌舟借力维持平衡,怎知只抓住了他的衣服,还是摔了个狗啃泥。
姜岁玉来不及喊痛,神情一滞,呆呆地看着手里被撕坏的衣料。
崔陌舟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她脱拽下来,显出白皙的后背。他脸色阴沉如水,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一面是理智和礼仪,一面是惑人的男色,一时之间,姜岁玉竟不知该把自己的视线放到哪去。
“郎君,我……”
姜岁玉正想解释,只听崔陌舟低喝道:“出去!”
于是她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站在门外,姜岁玉无奈地扶额,头疼至极,合着他把她当作色狼了。随后她灵机一动,想到了补救之策。
第二日一早,她出去买好了东西,然后去小厨房煮了点四物汤。先是给隔壁杜若盛一碗,再将剩下的汤端给崔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