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玉握着他的手,字字恳切,“阿翁折煞我了,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四娘,你也应该多回来走动走动,和兄弟姊妹们多亲近些,将来多个助力帮持也好。”
“阿翁错怪我了,我时时挂心陛下的大事,一刻也不敢耽误,若是有空闲,又怎么不会回来看望?”
简而言之,回来看你们,没空。
姜自远和蔼一笑,“本来我也不愿啰嗦,可又想到你年幼失孤,迄今身边连个可心的人儿都没有。所谓成家立业,你既然立了业,也别忘了成家。若是愿意,不如让你叔母帮你寻一门称心的亲事如何?”
这是变相地在她身边塞人?
姜岁玉给他倒上一杯茶,“男人嘛,我嫌麻烦。暂时不想成家,况且谁会受得了我这臭脾气?”
姜自远展颜一笑,“那倒也是,阿翁也不逼你,但你也闲暇之余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两个人精你来我往,互探虚实。姜岁玉陪着姜自远下了几盘棋,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到了晚膳的时间。
一大家子人齐聚一处,小孩儿时不时冒出几句童言稚语,逗笑了在座的大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可姜岁玉始终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当然,她也并未觉得自己与他们是一家人。
“四姐,我敬你一杯。”姜辰斌站起来朝她敬酒,“往日常听阿翁阿耶提到四姐姐的英勇之事,不由得心生敬佩。”
姜岁玉回敬,“我不过是尽自己本分而已。”
不知是酒太浓烈还是怎地,姜岁玉之后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双脚软无力,出门时一趔趄,差点摔成狗啃泥,还是姜砚把她搀扶回房的。
姜砚帮她宽衣喂水,忙得手忙脚乱。
“女史,还是奴婢来吧。”
姜砚自知不是服侍人的那块料,侧身让她来。
丫鬟拧干湿帕,小心翼翼地替姜岁玉擦脸。
“要不,奴婢守在这,您去休息会儿吧?”擦完脸后,小丫鬟提议道。
姜砚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的丫鬟的身影恍恍惚惚,重重叠叠,眼皮重得如同灌了铅,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到门外守着去了。
坐在门槛上,姜砚迷迷瞪瞪中就昏睡了过去,竟未察觉到有人进出。
躺在床上的姜岁玉呈大字摊开,忽觉口干舌燥,把衣领扯松了些,感觉凉快了又继续睡。
朦胧中发觉有人在碰自己,姜岁玉心烦意乱,“啪”地一巴掌呼了过去。
“诶呦!”
那一巴掌力道之大,把胡礼思扇得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着床上之人。
听到了动静,姜岁玉眯眼望去,入眼的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