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按亮了手机屏幕，正要拨打电话，却是先看到了什么，登时整个人瞳孔地震。
“总、总裁……”他连声音都在颤抖，“又、又上热搜了……”
“热一，爆*了……”
是彻彻底底地爆*了，两千多万的热度。这种程度的热搜，一两个月都未必能有一次。即便有，也得是顶流明星劈*腿、隐婚、秘密得子才能有的待遇。这么大*爆的热搜前面缀着一个练习生的名字，可真的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了。
“拿来，我看。”厉景琛皱着眉头，不由分说把宋诚的手机夺了过去。下一秒，他牙关紧咬，一抬手把手机砸了出去。
“艹！”
转身出了别墅，挂挡，倒车，把车开出了飞一般的速度。
独留助理一人，跪在客厅地板上，望着“碎尸万段”的手机在风中凌乱。
看来，他们总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呀……
厉景琛不敢耽搁一分一秒，天气不好，路况不好，他却依旧在高速上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为什么要退赛？按理说，除非学员身体出现严重问题；或者是包括政*治*路*线在内的重大错误。否则，节目组一般是不允许学员退赛的。可为什么这次，一点儿风声没传出来，突然就退赛了？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初舞台的那天。那天，其实冯嫣然的表现是没有那么差的，她甚至还把那么普通的一首儿歌诠释出了甜美的感觉。只是当时，实在是前面几组学员的表现太差太差了，导致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火气，到了冯嫣然那儿，一个没忍住，就全发了出来。
这个锅，归根到底是学员实力的整体大滑坡，怎么能只由她一个人来背？可初舞台播出之后，在节目组刻意引导的剪辑下，网上铺天盖地地全在骂她，甚至还有骂她家人，对她进行人格侮辱的。反倒那些实力平平甚至相当拉跨的选手，一个个地全都藏了起来。稍微有点儿实力的，也立马通过冯嫣然给对比成了“舞台的参差”，成为了大肆炫耀宣传的资本。其实，若没有冯嫣然给她们反衬，她们相比初届选秀的实力派来说，根本就是弗如远甚。
可惜，身在旋涡中的网友，压根就看不清。
又或者，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悄悄操纵着这一切？
厉景琛越想越乱，越想越烦躁，索性摇下车窗，任由外界凌厉的冷雨打在自己脸上。
不管怎么说，那女孩如今被骂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自己身上。
若没有自己那通胡乱发出的脾气，唱儿歌这事儿，最多被做成搞笑集锦，被up主们吐槽几遍，也就算完事了。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闹得满城风雨，全网围*剿？
快些，再快些。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在路面上擦出耀眼火花。最终，他一个漂移，冲进了训练营车库，稳稳停车。
长腿跨出车门，他撑起一把大伞，西装革履，四处寻找冯嫣然的身影。
可是，当他找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哗哗的雨幕中，他亲眼看到，那个面如芙蕖般静美，眉若丁香般哀愁的女孩，将一箱箱精心保护的相框，倒进了垃圾桶中。
而那相框里，从16岁到26岁，十年时光，每一幅每一张，都在勾勒他的模样。
它们曾被主人精心细致地保存着。而今，却落入了污浊之地，与臭鱼烂虾，破铜烂铁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