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土地湿气重,比不得皇宫内苑,老这么跪着,他心疼她会伤了膝。
“是。”秋姝之站了起来,大帐内的软塌很矮,她一站起来就显得居高临下有些不妥,便想着往后退几步。
“你——”秦倾一把扯住她的裙角,罗裙如花般散开,他顿时红了脸,又羞又气又不敢放手,生怕一放手她又远离自己:“你躲着哀家做什么?哀家就这么可怕?”
秋姝之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似乎生气了,她连忙补救的说:“太后不可怕,太后国色天香。”
“你——”秦倾一瞬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被她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羞红了脸。
他拼命忍着欢欣上扬的嘴角,端着太后的架子,拍了拍软塌边,冷冰冰的命令:“坐这来。”
“这样恐怕不太妥当。”秋姝之踌躇着不敢靠近。
秦倾一抬眸,手里的动作沉了几分:“过来!”
秋姝之恍惚了一下,不再说什么僵硬地坐下去,只挨着软塌一点。
“你呀!”秦倾叹了一声,真是个冤家。
夸他国色天香,却不肯主动靠近他半分,别的女人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爬也爬上来了,偏偏她就跟一块木头似的,不开窍。
可偏偏,他就跟着了魔一样,渴望着亲近她。
“太后莫生气,卑职只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应与您靠的过近。”
“我没生气。”秦倾紧绷的声音因为她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蓦地软了下来,耳根子极软:“下次、下次再也不许忤逆哀家,哀家又不会害你,自然是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是。”秋姝之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秦倾动了动又酸又乏的身子,不经意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靠的很近,秦倾凌乱的发丝垂落在秋姝之的手背上,和她的长发依偎在一起。
她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柔软地似揉碎了潋滟湖光。
她晃了晃眼眸,闪躲着避开视线。
秦倾低声一笑,拈起她手中的蜜饯,浅浅的咬了一口,还没开始嚼肚子里的酸水就忍不住的躁动起来。
他紧皱着眉,不想在秋姝之面前难堪,硬是忍着吞了下去。
“太后若是难受就不要强撑着了。”秋姝之放下小食,担忧道。
秦倾紧紧抿着唇,眼中落寞:“这段时间哀家身子都不适,嘴里也是苦涩的。”
“那不如吃些糖吧。”秋姝之从袖中拿出几颗用彩纸包裹的糖,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很有食欲。
这次都是临走时秋蕖霜硬塞给她的,她要是不收下秋蕖霜就生气,一路上基本都喂给马儿吃了,没剩下多少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