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爷爷是个相当矛盾的人。你发现了没有?这边相当一部分都是日据时期的建筑物,可家里就没有榻榻米。”
“那是当然,你忘了我爷爷当年拉山头是为了啥的?你别瞅我那啥二爷爷还是三爷爷被自个人害了,可他最恨的就是小鬼子。
这么跟你说吧。据我所知,就我爷爷交往的老伙计,不管是哪一国人都有人,就是没有那个国家的故交老友。”
要不是她那什么二爷爷还是三爷爷英年早逝在自己人手上,没准啊,有梅爷爷在,老关家早就不用跑这边来了。
可话又说回来,不说关家其他几房那高调的千金一掷挥霍样儿,就她太奶奶那个爱讲究劲,只怕关家也难逃一劫。
“这啊,都是命。”
齐景年忍不住笑喷。
关平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想也跟着乐出声。“不瞒你说,其实在好几年之前我和我爹就分析过这些情况。
知道我当时是咋想的不?要是当年我祖父不顾父命,他就坚决要和爷爷站一战营,我爹可能就不会受苦。
可这么一想,不得了,我爹要是被我祖父早早带走,肯定是一准认识不了我娘,那我和我哥兄妹俩可咋来?”
“是啊,那我上哪儿找我的媳妇。”齐景年赞同点头,“咱爹这也算是先苦后甜,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可遗憾的。”
关平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好回他,早了晚了,也许关平安就不是她。说了,他又该自责,又该患得患失,又该不安。
虽说她将这一世当成了她的来世,但她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全是偷来的。她爹娘包括她哥可至今不知曾经的小女孩早已没了。
“怎么了?”齐景年敏感地发觉她心情突然一下不好,转念之间,他放下盒子将关平安抱起,额头抵着她额头。
“傻不傻?你就是关平安。关平安就是关如初,关如初是你,关平安也是你。听说过人有三魂七魄没有?”
“……有的。”。据说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这不结了。你看我,要不是我的命魂来了,齐景年就不存在这个世上。我既是齐谨言,也是齐景年,对吧?”
“有道理。”
“肯定有道理的啊,我不是都说了嘛,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让你和关世叔关世婶再续他们父女母女血缘。
还有你哥,你小时候是不是一直祈祷有个嫡亲哥哥?看,老天长眼了吧?他就干脆送你一个同父同母的胞兄。”
“是双胞胎的胞兄。”
“对!没错!忘了我奶帮你算命的事啦?人家大师可算出了你从小到大需要过的几道关,是不是很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