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屁孩态度不错。是啊,各为其主,他不能心生埋怨,何况是小辈而已。
这也是可怜的孩子,还是没爹的可怜孩子,“你爷爷想你过来打听消息?小心被抓起来。”
齐景年眼神闪过一丝笑意,“没人知道我过来。”
“也是,逃学呢。”梅大义坐到对面的藤椅上,指了指一片凳子,示意他入座,“今年几岁了?”
“九岁。”齐景年说完,握着书本入座到凳子上,“1957年,属鸡。义伯,你呢?”
“我啊?老咯。”梅大义感叹了一声,“为何不喜欢上学?你们这么大就应该好好在学校学习。”
“多少人想上学都没机会。你们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去过农村没有?有的人能有口吃的都很不错。”
齐景年微微颔首,“有的,越是偏远地区越是条件差。”
“哦?都去了哪儿?”
“西南,江南。”快了,一等他大哥五一完婚,他接着的方向就是东北,但这话就没必要说出口。
齐景年听不出对方口音,更是无从得知他老家,否则还能借故聊上几句,此刻只好扩大范围。
梅家,不说他祖父对梅老的看重,就梅老身上有许多他该学的东西,拉近两家关系很有必要。
“都是好地方。”
尴聊!
“义伯你往日都有什么消遣啊?”
“消遣?养花算不算?”
然后再咔嚓一声剪了?齐景年很是认真点头,“算,你会下棋吗?”
“还行。”
“咱们来一局?”
“行。”
梅老下班回来时,已是夕阳西斜,劳累了一天的脑神经是极度紧绷,可想想家里还有个“祸害”,头更痛。
好在这么多年以来,他习惯了。
清明一到就发作。
这毛病也没谁了。
幸好清明已过,真是痴儿。他的小徒弟真要偷摸着去南方拜祭关家祖宗,离死也不远了,蠢得嘞。
梅老都不乐意跟这玩意儿多说。
唯一可惜了就是他的腊梅,估计又被毁了。
果然!
早上上班之前还好好怒放的枝头,已经遭了毒手,不过……梅老视线瞟到院子一老一小对弈的俩人,眼神一闪。
“首长。”
梅老示意身边的秘书先进去,自己则朝专心一志的那俩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什么个情况?”
梅家阿姨姓张,是后勤部门安排过来的家政人员,其实还有一位厨师,也是姓张,不过人家之前摔了一跤如今在家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