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说不是。这往后要是都这么风调雨顺的,年年丰收,如今又天下太平了,那真是不用愁了。”
当然,这样的期盼人人都有,但说实在话,要想以后年年像今年这样风调雨顺的丰收年,可十年也碰不到一回。要是年年都丰收的话,农民早就衣食无忧,何必过得这样苦哈哈的呢。
你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家活,就不知何谓粒粒皆辛苦,更不知道粮食的可贵性。这才几年?
附近村庄从关里逃荒过来的大有人在,一个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能值二三十斤苞米面就不错了。
几位老人每人叼着烟袋吧嗒吧嗒抽,好家伙……整得老树下就跟熏了艾蒿堆似的烟雾缭绕。
可是每个人抽烟归抽烟,但老眼还是很利索,见到关大爷过来坐到还有些温热的石头上,这不,又有换了话题。
“咋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个老杂毛躲在家里自个偷乐呢。”
关大爷将烟袋锅放在石头上磕了磕,把那些没有燃尽的烟灰弄掉,“你个老小子一开口就没好话。”
“瞅瞅,这老家伙臭得瑟上了。”
“哈哈……合该他得瑟。今儿心里美吧?”
关大爷惊讶地看了看大家伙。
此时梁大爷正摇着一把蒲扇从村东头也晃悠过来,“你在这呢?你这老小子可真有福气。”
“儿孙出息,他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是啊,老哥的后福大着呢。你家三小子不得了啊,小两口原本就勤快,这会俩孩子也上来了。”
“俩孩子也是随了他们老子那个机灵劲儿,老药头,你说是不是?乖乖,才多大点的孩子。”
“哈哈……确实。那俩孩子跟我小孙子一个样儿,甭瞧着小,性子稳着呢,一过来帮着我收拾院子,遇上啥草药问了就记得。”
“这老小子,啥啥都不忘带上你那小孙子。”
“不怪他瞎得瑟,没听他都说了他小孙子都给他买了啥?”
关大爷听得不知不觉,一时又不好开口询问,无声地笑了笑,低头从腰间拿下一杆小眼袋。
打开的布口袋里面旱烟叶上面有烟梗子,你必须得把烟叶掰下来,然后弄碎着才能放在烟的锅里面抽烟。
烟叶可是相当干燥,烟叶掰碎了容易到处飘洒,因而在外面都习惯将烟袋锅伸到袋口里面,用大拇指将碎烟叶压实。
梁大爷见状摸了摸石头坐到他身边,“你家老三那俩孩子跟着马老哥学挖草药,今儿把队里的债给还了。”
正在捏碎烟叶的关大爷一个不小心,一片烟叶刚掰个半碎,就如吸进了胡椒面儿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