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帮梁雪挪出一个凳子,请她坐下,然后坐于她一旁。柳宗元则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怀里抓着个包袱,神色颓唐。梁雪微笑了笑,招手柔声唤:“宗元,快过来呀?”柳宗元仍是不动,于这姊姊的话恍如不闻,梁雪视之,微微气起,恼道:“宗元,你怎么啦?怎连姊姊的话也不听。”她说到这时,秀眉微蹙,“是不是哥哥又欺负你啦?”
柳宗元步子少动,突然抬起头来,缓缓走过去,勉强笑道:“不是,哥他没有欺负我。”梁雪未及开口,刘进先松了口气,笑问:“那你为何难过?”他其实也不相信萧哥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柳宗元也挪出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把包袱搁在桌面上,低声道:“看到这个,让我想起了爷爷。我……我好想念他!”声音哽咽,甚为凄酸。
他二人听得,对了一眼,也颇为心酸。门外的柳文龙听到,胸中亦是酸苦,他自小与两个姊姊分散,是老父将他养大成人,父子俩可说相依为命,他对父亲的感情,不比儿子少。他适才一气之下,忿然离去,路上撞上刘进二人,他们打招呼,竟也不睬。
待走远,一路上梁雪留下的香水味,令他精神为之一爽,寻思:“为了二姊,我不能被这小子气糊涂了。”当即原路返回,不进去却藏于门外,听得儿子酸涩对白,他也极是不好受,眼眶一红,泪水晶莹间,听得梁萧的声音嬉笑道:“嗨,咱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梁雪打了兄长一拳,嗔恼道:“少不正经,快说正事。哥,如今这钱,你可是想到法子解决?”柳文龙心赞:“打得好,最好能再来两拳。”听公子道:“没咧!”话落,刘进站起来大叫:“没有?哥呀,没有你还笑得出来,小弟当真服了你啦。”梁雪恨道:“就是,哥你忒也不成话,我等暂宿于此,都只为你。如今既知问题关键所在,你不思解决之策,反而嬉笑,何也?”
公子道:“你说为我,纵然为我,我所设计的小玩意若能造出,当可与慕容家、宋帝等有得一拼,如今没计奈何,哭不得,只好笑也。”刘进道:“似此怎生是好?”公子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经我昨晚一夜深思,已有了几个赚钱之道,奈何一时之间想要赚大钱决非易事,可怜此乃长久之策也,短暂不管用。”
门外的柳文龙听得大怒,再也忍不住,剧咳一声走了出来。四人回头,都是一怔,公子嘻嘻一笑,招呼道:“舅舅,您老不生气啦?”柳文龙横了他一眼,面上带笑,缓步过去直视他道:“其实你们想要赚钱,那简单极了。”他顿了一下故意不说,拣一凳子悄然坐下去。
几人却也才想起,眼前的这个舅舅可是商界奇才,都不禁凝视着他,见他年纪轻轻,实在看不出有甚么商业头脑。公子笑了笑,许久才道:“哦,那您老有何高见,晚辈们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