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听得真切,此帝语出赤诚,好一番感动,一时痴了,落泪道:“你能再抱我一下吗?”公子为难:“这个……只怕有些不妥吧?”王皇后喜酸参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是像好朋友那样拥抱来个纪念,我会一辈子珍藏,曾经有你这么一位好朋友!”此帝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寒风呼啸而过,雪花堆高,那红香俯身门口,在窗纸沾破了一个小孔,正津津有味窥瞧着。恰时那安庆公主和靖安王一块结伴而来,见之,安庆大怒,就要上去教训宫娥。却被刘进拉扯住了,他低声道:“先上去看看甚么情况,然后你再发飙不迟。”那女忍气同意。
二人缓步上前,那刘进一搭宫娥肩头,问她:“你在看甚么?”红香乍闻此言,心弦不免一颤,回头看见来人又吓了大跳,惊异:“王……”靖安王快速捂住她的嘴巴,噤声道:“嘘,别作声!”此女会意,又瞥见公主在侧,极为惶恐。
安庆不屑一顾,走过去,在那洞孔往里观看,霎时间火冒三丈。刘进起疑,也沾湿手指,自钻了一个孔,凑眼上瞧,面色顿然大变,真个是不堪入目。但见兄长搂着个皇后,温柔倚榻而坐,状若亲昵,二人面上尽是笑意。
听得王皇后碎语:“你的怀抱的确比他暖和多了,只是……”那安庆公主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脚将那扇门踹开,冲了进去,叉腰大骂二人:“你……你……一个婬贼,一个荡妇。”
事变突来,二人骤然分开,皆相离榻,公子错愕,看见三人先后闯入,而王皇后面上烫烧不已,只杵一旁垂首。听得安庆指着王皇后鼻子骂:“嫂子,昨晚我还当是这个昏君欺负了你,拼讨公道?嘿嘿,原来是我错了,好个郎情妾意,十分恩爱。”
被小姑这般一骂,那皇后羞恼更甚,面红得跟个柿子也是,当真无地自容。欲要辩解,可惜又哽咽在喉,不能道明,一时里外不是人。安庆得理不饶人,大骂嫂子不贞,哥哥去世才不多久,便与对头勾搭上,千般污言,万段秽语,尽往皇后身上泼。
倘若此时地面有一条缝隙,王皇后会毫不犹豫钻进去。此帝久听之下,渐渐怒起,想也不想横身相拦,挡在二女之间,指着安庆道:“别再骂啦,有种冲着朕来!”此女一愕,骂声少顿,反唇相讥:“好啊,我正要骂你,你说你堂堂……”
此帝哆的一声,抓住安庆的手腕,警告道:“你骂朕没关系,但你不能骂她,她可是你嫂子。”安庆冷笑:“红杏出墙,她算哪门子嫂子!”公子气大:“你……”又强忍下来,传旨道:“你们都听着,朕今日和蝶儿结拜为姊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见了她便像见着朕一般,谁若无礼,嘿嘿,朕绝不轻饶,听明白了吗?”
此话一落,屋内之人皆为怔仲,惟有王皇后深然一笑,敛礼谢恩:“见过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