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棱角分明,生来一副帝王相;一人满面笑容,眼神却在恍惚中带有一丝凌冽;另外一人却是儒儒而雅,俨然学者的气质。
“每次跟你在一块,我就觉得是玷污了祖国好不容易培养的花朵。”林霍斜着腿,半躺在沙发,说:“你这张脸,特像被我拐进来的中学生。”
“行了啊。”罗嘉良抬了抬眼眸,重重的刘海遮了一大半的眼睛,透过近视眼镜的余角望向一旁的严炔,总觉得今日有点反常。
你说他反常在哪,罗嘉良是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
那张过分阴霾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份明朗,坐在那里也不再只是喝闷酒。
转头看向林霍,问:“他这是中彩票了?”
林霍笑:“你看他像买彩票的人吗?”
罗嘉良点头,很有道理。
林霍眯了眯眼,又说:“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这眼神明显就是坠入情海的模样,铁树一旦开花就跟你我这等凡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什么开花?”罗嘉良一脸懵逼,“开哪门子的花?”
林霍愣,猛然转头,有些迷茫:“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应该知道点什么?”罗嘉良问。
“就是结婚的事。”林霍说。
“谁结婚,你还是我?”
“他!”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严炔,反倒这个局中人却是头也舍不得抬,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他当然不知道,你也是恰巧撞见,没有公布于天下的打算。”
对面两个人同时哑然。
罗嘉良僵硬的转头,忽觉有些晕,连心跳慢了半拍也全然不觉。
他急于找一个发泄口,努力了半晌发现毫无所用。
严炔是什么人,就连罗嘉良也没把他当正常人去看过。
严炔最糟糕的时候糟糕到一种什么程度呢,钻进桌子底谁都哄不出来。
他是那样的胆怯,不信任于任何一个人。
可就这么一个人,他居然会结婚?
“严炔,你把我当什么,酒友?”罗嘉良略带苦涩的问。
他的眼中些许黯然,隐忍许久终是要露出本来的面目,那些细微的表情传达尽数落入林霍的眼中。
罗嘉良的这般失态,并不多见。
大多时候他像极了一个拯救众生的救世主。
至于自己,从没喊过一句救命。
无论他此次表现的多么急切,急切的想要伸出所有贪婪的爪子,依旧未曾能撼动严炔一分一毫,他仍旧是那副世事与我无关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