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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性们一头扎进美好幻想出不来的时候,女性就成了骨感现实的代名词。

她还算高看他们了。

三个月过于抬举,这两个男人连一个月都没坚持过来,规矩在白蓁蓁过生日的八月份就被打破了。

弗朗茨的天才大脑只记住了她的生日日期而没有记住那天是星期几,他要带白蓁蓁出门。

当时的白蓁蓁还在客厅挖雪糕吃,雪糕勺子往桌子上悠悠一指,才让弗朗茨猛然意识到今天是贴着小猪佩奇的周一。

当时沃尔纳本人也不在,弗朗茨思考的时间也就半秒不到吧,啪的一声就把那本碍眼的台历给按了下去,并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且不接受任何反驳的理由:“沃尔纳今天穿走了我的绿色衬衫。”

绿人者恒被绿之。

当晚他就带着白蓁蓁出国玩去了。

去的地方是法国巴黎,那座名唤圣米歇尔的朝圣之山。事隔经年,白蓁蓁终于亲眼见到了它,坐落在世界尽头,屹立在广无边际的海水中央,圣米歇尔孤独而永恒地凝视着大西洋彼岸那不属于它的喧嚣繁华。

就像弗朗茨之前答应过他的那样,等到天气变好,等她愿意想起他,他就会带她来到这里,来看潮汐和城堡。

他确实做到了,巴黎傍晚的天气很棒,他们在黄昏时间上的岛,踩着一地碎玫瑰色的霞光上岸,修道院饲养的白鸽停驻在花岗岩铸就的城堡塔尖。

晚上也许要在这里住上一夜。

弗朗茨就是这样一个会将承诺的份量看得很重的人,他真正答应过的事,每一件都不曾忘记。

白蓁蓁最喜欢的就是他身上的这一点,总是念念不忘的也只是这一点。疲倦的飞鸟始终眷恋故林,徘徊的池鱼也永远思念旧渊。她是这样念旧的人,又怎么割舍得下她满是遗憾的过往心无旁骛地重生?

圣米歇尔最美丽的样子在涨潮和退潮之间,碧蓝清透的海水倒映着天边玫瑰色的晚霞,将岸边徘徊眷恋的海潮也染成了独一无二的玫瑰颜色。

涨潮之时,海水会淹没栈道滩涂,它是一座周身都氤氲着湿润海雾的遗世孤岛;退潮之时,山脚下大片大片的滩涂显露,微凉的海风吹拂面颊,她的鼻端能嗅到一丝属于海水的咸涩。落潮之时的孤岛不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片依附在大陆周围,与彼岸遥遥相连的,不可或缺的巨大岩屿。

她站在岩屿中央,能望见花岗岩石腔熏染的战火印记经年累月挥之不去,盘旋天际的白鸽由始至终展翅翱翔,孤岛的身边永远徘徊着朝升夕落的海潮。她执着了两辈子的爱情,最后呈现出来的最后模样,就是这样一座孤独却不冷清的岛屿。

大西洋岸的弗朗茨和白蓁蓁在圣米歇尔修道院里其乐融融喂白鸽,太平洋岸的沃尔纳已经回到了家。

上海飞巴黎的航程至少需要花上十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弗朗茨和白蓁蓁当时坐的是上午的航班,沃尔纳隔天晚上回来,早已是人去屋空,满室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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