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纳是从驾驶舱里出来的,不知道他跟弗朗茨谈了些什么,在看到他朝自己的方向过来时,白蓁蓁承认她当时有点心虚。
按她上辈子对那两人的理解,面上的关系是相看两相厌,实际上从小一块儿长大,三观相符,性格互补,关系比起亲兄弟来就差同一个妈了。亲兄弟还得考虑争家产,他们连家产都不需要争,有两小无猜的深厚情谊在,他们俩几乎什么都能交流,甚至于上床的次数,时间,频率,最喜欢的姿势……
这辈子她有点不确定了。毕竟他俩应该是刚认识不久,她也说不准弗朗茨会不会转眼就把她给卖了。要是沃尔纳听完,觉得自己遭到了莫大背叛,把她从飞机上扔下去可怎么办,那她就真的要去太平洋里喂鲨鱼了。
他不是空手来的,他是带着医药箱来的,一打开,看的白蓁蓁头皮发麻——到底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医药箱里准备好一整排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啊。
他半跪着给她上药,化瘀青的药,淤青在膝盖。裙子长度刚到大腿三分之二的位置,痕迹不大,但很明显。药膏凉凉的,被头顶的空调一吹更凉了,白蓁蓁紧张到小腿都紧绷,沃尔纳的样子很平静,“现在知道心虚了?做的时候没见你不乐意。”
他果然知道了。
“情况特殊……是你让他一个人开飞机的。”
“飞机是可以自动驾驶的,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所以她这波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替她涂好了药,沃尔纳没起来,低头沉思了半晌,然后问她,“你是不是喜欢弗朗茨?”
白蓁蓁应的飞快,“喜欢!”
“那我呢?”
依旧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也喜欢!”
“我们两个毫无区别吗?”
这回倒是没有脱口而出了,她皱着眉否认,“怎么可能,你们俩当然是有区别的,但这种区别我不能说。”
沃尔纳笑了笑,攥紧了她的手,“刚才在驾驶舱里,我其实考虑过要不要把你送给弗朗茨。他看起来对你爱不释手,而你似乎也心甘情愿,更重要的是你们彼此喜欢。若是照此发展,你们很有可能明天就滚上同一张床单。”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想歪。白蓁蓁很生气,但更多的是难堪。她应该要解释的,可是她的所作所为落在没有记忆的他眼里其实就是轻浮的代名词。
“你是想要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碰还不自爱的女孩子嘛?你嫌弃我讨厌我不要我,那为什么还给我涂药?”
还趁机摸她的手。
白蓁蓁愤怒地抽回了自己的爪子,被沃尔纳很有耐心地攥了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要着急生气,我想跟你好好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