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惊鹿:他不会是跟我一样,淋雨淋到发烧了吧?
石丞落朝季府里看了两眼,最终还是踏上了马车。上到一半儿,他转过身来,“请问季大人什么时候回府?”
迟惊鹿觉得这个问题很突兀也很奇怪,他关心爹爹的归期做什么?便摇头:“爹爹出征在外,时间没个准儿,家书里没说。”
石丞落冲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毅然决然地回到了马车里,被打得湿透的袍角落在车辕上,散开一片濡湿,在迟惊鹿疑惑的眼神中逐渐远去了。
迟惊鹿拽了拽自己的小揪揪,一脸莫名其妙地转身回府。
刚提起裙子走了两步,身后马蹄声嘶鸣,她觉得小腿上一凉,鹅黄的裙尾被打湿,整个人都一冷。
迟惊鹿缓缓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戚、行、肆!”
少年独自驾着马车,两条长腿上的银鹤被雨滴打湿,染了天色。他笑得灿烂:“豆芽菜,我来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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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戚行肆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件事,迟惊鹿非常想不通。
而且觉得有些恼火。
他不是男主吗?应该有点男主的觉悟,经常环绕在女主身边才对啊,总跟她对呛算是怎么回事……
还有女主,真是不争气,压根不往男主跟前凑!
远在关府的关倾月打了个喷嚏:“阿嚏!谁在骂我?”
迟惊鹿不想搭理他,低着头走得飞快,少年在她身后悠哉悠哉跟着,随意一迈就追上了。
她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小短腿。”
迟惊鹿瞬间炸毛:“你说什么?!”
“小短腿。”
“……”
没好气地抬头看他一眼,险些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叫自己了!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姿,粉色的绣花鞋上镶着珍珠,明明很可爱的嘛!迟惊鹿气呼呼地迈开步子,冲进了正厅里。
待少年晃过来,迟惊鹿没好气地冲他伸手。戚行肆皱眉:“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咱俩虽然有婚约在身,那也……”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迟惊鹿白了他一眼,指指桌子上的布包,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
“我在给宴声募捐,帮助他赎回妹妹。你要不要也捐点?”
戚行肆二话不说,直接卸下了玉扳指扔了过去:“给。”
他一挑眉:“怎么样,够吗?”
迟惊鹿拿起来一看,扳指晶莹透亮,一看就是上好的成色。以前老爸沉迷玉器,经常拉着她去古玩店里看,所以她对这些很敏感。
何止是够?这一个玉扳指,恐怕能给宴声妹妹赎三四回身了,这傻子,还在那儿傻乐呢。
“你这扳指太贵重了,换一个。”迟惊鹿数着布袋里的东西,“大哥给的是高山人参,二姐的是镶了小宝石的长刀,三哥是他自己雕的木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