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他这情形实在不太乐观,但李洋还是安慰道:“张兄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待得明日坊门一开,我就差人给你请个郎中来看看,吃几副药,准能赶上科考。”
张春生摇了摇头:“李兄不用安慰我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看李公子应该也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因此我想请求李兄,在你进考场时,请把我的名牒也带上,也算是进了考场,也不枉十年寒窗苦读。到时再烦请李兄帮我把名牒连同这封家书带给我母亲。”说着,张春生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自己的考试名牒和一封写好的家书。
还不等李洋做出反应,叶琳接过张春生的名牒和家书说道:“张公子请放心,我家公子一定替你把名牒带进考场。”说着,叶琳将张春生的名牒家书全塞进了李洋的怀里。
李洋很是无语,但看张春生那张惨白的脸上期盼的眼神,还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张公子放心,名牒我会替你带到考场,家书我也会替你找人捎回家去。不过,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希望你能自己走进考场去,然后高中之后风风光光的回家。”
张春生勉强的笑了笑,也不知他这笑是苦涩还是满足,反正笑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然后身子一歪,整个人蜷缩在干草堆里。
李洋伸手在张春生的鼻子前探了探,已没有了气息。李洋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感觉浑身发冷。叶琳拽着李洋问道:“怎么样?还有气吗?”
李洋摇了摇头,三人吓的抱作一团。
三人再看看那萤火灯光,跟一个死人同屋呆一宿,这想想就瘆得慌,赶紧开门跑了出去。
也不管这大晚上的敲门是否打扰到别人,三人把旁边的几间厢房都给敲了一遍,几位道士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恼怒的问道:“公子这大晚上的不去睡觉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李洋也不再客气,也恼火的说道:“厢房里那位张公子病了有许多日了吧?人家可是在尚书省疏名列到了的考生,病成这样,你们不给找郎中就算了,直少要报官吧?可你们却是枉为出家人,任由他病,现在他死在屋子里了,看你们这道观如何向官府交待?”
一听那位考生已死,几位道士都吓了一跳。能来长安参加进士科考的考生,大多已有功名在身,现在这考生却死在了自己的道观里,就算官府那里能说清,可对道观的声誉也是极坏的影响啊?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穷道观里的道士也一样的刁。想着人死在自己的道观里,这锅总得有人来背才行,年长一些的那位道士对三人说道:“那位公子在我道观里住了近一个月了都好好的,为何你们刚来他就死了呢?该向官府交待的是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