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阿斯陀的视频和照片,以及虞晚章给他拍的自己在做试卷的照片。
忽然间多出来这四十多分钟,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虞晚章反转了身子,正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刚刚是不是对应珈楼太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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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在虞晚章进了房间后,应珈楼也没怎么吃了。
现在屋子里都是他负责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他在灵谷寺的时候也参与劳动,如果家里没有洗碗机,他也可以动手洗碗。
洗碗机被他开到最大档,音量略大,是温和的水流和机器运转的声音,两者相杂,直接掩盖了应珈楼恶心反涌的声音。
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呕出来的几乎是沾着血的透明液体。
胃酸汹涌,从胃到口,有如烈酒浇喉,一线烧灼,难以承受。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吃东西对他来说是种惩罚,喉口细小,像是经久不用,自己缝合,不能吞咽。
一旦有食物吞下去,那缝合的地方又撕裂开新的口子,血肉模糊。
为了补充必要的体力和能量,他才偶尔去输液。
算算时间,明天又该去输液了。
外头月色疏浅,惶惶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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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的时候,因着心里那点愧疚,虞晚章滚到了应珈楼怀里,他身上冰冰凉凉,温度适好。
虞晚章揪着胸口的衣服,心头麻麻的,犹豫半晌开口:“对不起,刚才不应该发火。”
不知道是因为快要考试了压力大,还是激素不稳,虞晚章总觉得最近心情复杂,起起伏伏波动很大,总爱发脾气。
发完脾气后,她又会陷入莫名恹恹,提不起精神来。
她的长发柔软顺滑,应珈楼摸着像是在摸雪缎子。
“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明天上完课我们去游湖?”声音自头顶上飘落。
虞晚章感受不到实体,其实她知道自己和他道歉,多半是这个结果,他不会怪她。
太平静了,实在是太平静了。
不管是他还是生活。
宛如湿软的黑蛇爬过,阴冷,安静,找不到爆发的点。
因为提岸不在线,电话也没人接,虞晚章浏览了社会新闻,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潭死水。
可是,应珈楼刚才和她说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