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她意识到自己出来忘记带银两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家药铺。
因为跑得太着急,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
那妇人稍微趔趄一下后便站稳了,并没出任何事,何华见状也没当一回事,嘴里叽叽咕咕念叨了一句后便又朝不远处的药铺赶过去。
可是那妇人却不干了,她见何华撞了人就要逃跑,情急之下伸手一把将何华的衣裳抓住,又因为何华此时正卯足了劲地往反方向走,所以只听得“嗤拉”一声,她的衣裳被扯开了一大道口子。
那妇人见状,嗤笑出声,可却并未打算放过她,而是吼道,“跑啊,撞了人还想跑,我倒是看看你往哪里跑!”
何华素来脾气就不好,平日里都是她欺负挤兑别人的份,怎么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人敢这般挑衅她。
她转过身,用力将被拽在妇人手里已经被扯坏的布条拉出,往前走了两步,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妇人看起来珠圆玉润,想来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此刻被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满脸愁容的老妇人刁难,她自然不干,伸手推了她一把,“我管你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你!”
何华还急着给严婉晴拿药,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耽误,索性自报家门,“我可告诉你,我是严则之的嫡母,是严家的太太,你若是把我惹急了,小心我让你们一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妇人闻言一震,问道,“你是……何华?那严婉晴就是……你的女儿了?”
她说完,仰天大笑,这般放荡不羁的笑声将周围赶集的人都招来了。
那妇人见状,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哎,大伙来看看,这就是昨天在王家闹事的人,听说她女儿在官学被男人给骗了,丢了贞洁,回家后还让自己母亲主动上男方家提亲。结果啊,还被人家拒绝了,你们说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何华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气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看见周围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她忍不住为严婉晴辩驳,“我不会允许你们这么诋毁我女儿的!”
她的女儿,她一直都将她看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最柔软的存在。她是因为这个女儿才重获新生的,她绝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她!
“这怎么能算是诋毁呢?这是昨天你们自己承认的啊,虽然王家的人撒谎说严婉晴水性杨花,脚踏几条船。可她自己在外头和男人厮混,丢了贞洁却是真的啊!”
“你放屁!”何华急得满脸通红,脖子的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那是王棋受人指使故意做的!”
那妇人被呛得一时间没话说,何华看她吃瘪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可后面队伍里却又传出一个声音,“哟,合着就全是人家的错了呗?严婉晴若是无意,人家王棋还能霸王硬上勾不成?再说了,你们家严婉晴不是还让你主动上门提亲了?要我说啊,她和王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我的孩子这样啊,我干脆跳进河里淹死算了,哪里还敢像你这样,跑到大街上耀武扬威,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何华似的?”
闻言,何华面色铁青,眼睛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可一时间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