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笑脸,上前去同几个胡狄使臣道:“此事乃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给老朽些时间,老朽这就处理。”
燕远实在看不下去这位老尚书的做派,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展墨,展墨会意,两步上前一把将陈尚书拽了开来。
陈尚书年纪大了,又是文官,哪里是展墨的对手?没有一点挣扎的就被“扔”到了一边。
马车里的淳于鹰神色冷了冷:“燕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燕远甩了甩银枪,又往前逼近两步:“为我大乾百姓讨个公道罢了,不过是一句道歉而已,狗还知道摇两下尾巴呢,淳于王子不会吗?”
“大乾人,休得无理!”胡狄使臣里,大约是淳于鹰护卫的人一下恼了,指着燕远就冲出来,果真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燕远却不怒反笑:“你着急什么,我说狗呢,你是狗吗?”
那胡狄人虽然大乾官话说得有口音,但听还是能听懂的,一听燕远这么说,哪里还肯让,抡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这一下可好了,燕远是有血性的,天风营带出来这些人又几乎都是出自他手底下,个个都以英勇善战为荣,眼看着胡狄人冲上来,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于是燕远提枪迎敌,后面天风营的将士也冲上前去一步不让。
这边都冲上去了,那胡狄人又哪里肯吃亏?虽说出使的队伍人没有多少,但来的许多都是胡狄勇士,这边上了,那边自然也都纷纷抄家伙冲上来。
陈尚书在里面是谁也拦不住,若不是罗清泊眼疾手快将他扶出来,只怕他险些成了刀下亡魂。
这样一打可不得了了,胡狄的使臣和天风营的将士,瞬间就已战成了一团。
两边都不伤人性命,都不给对方留把柄,可却都卡着那条线下最重的手,誓要打得对方下不了床,一群人扭打在一起,又有围观的百姓一浪接着一浪拱火凑热闹,一时间整个朱雀大街上人潮涌动,倒要比元宵看花灯还热闹。
可怜林谦好端端一个皇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忽然人潮就推涌着往前挤。他被夹杂在里头,越发后悔为了看热闹,没带一队禁军出来。
早知道就不该偷溜出宫,现在可好,竟然生生被人群推着往前走了。
不过林谦也没想到,竟是这样被推着,真让他挤进前面去了。他从人群里朝当中张望,燕远正和一个胡狄武士打得不可开交。
那胡狄武士使了一把大刀,刀上还有几个环,甩起来哗啦啦地响,甚是骇人,可燕远的一柄银枪却一点不让。
以点带面,以柔克刚,那一柄银枪在燕远手中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他今日着了一身白衣银甲,此刻倒像与手中的枪融为一体一般。
胡狄武士挥着大刀看起来威风凛凛,不仅没讨到一点好处,反而被燕远戳中了痛点,渐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