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说,我身上长了太多眼睛,穿得花过得浪才能活得安全,我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兵,我心很专一的,你要信我!
他跟他说,我能用一生去给你看我的忠诚,只要你别再甩下我。
他跟他说,我从不跟别人说孤独,我只跟你说了,所以你能不能陪陪我?
他最后还傻了吧唧地威胁那人,他要是敢不负责任,他就一枪崩了他!
前头骑车的人,噗嗤就笑出了声。
不过曾盛豪没回他,他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不知道。
他所有的赤诚和热烈都停驻在了青春的回忆里,而现在,太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完成,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执拗些什么,他给他买的房他不肯要,他送他的戒指他也不肯戴,他讲了很多遍我喜欢你,而那人永远只是笑笑。
他一笑,他心里有个地方就很别扭。
从前有点尴尬,现在只觉得心痛。
*
江箫和沈轻他们订的包厢,淮扬菜,算上俩新郎官,只有五个人。
没有大红喜字贴,没有高朋满座,没有铺张浪费惹人眼,甚至没有沈静,所有人穿的都是便装,出席的客人,都是真心诚意祝愿他们的结合。
沈轻还是那副打扮,衬衫夹克,长裤短靴,只是在襟前别了一枝红艳欲滴的玫瑰,才显得正式起来。
他们一帮人进去时,那人正靠在门口抽烟。
夹烟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花纹精致夺眼,玫瑰也在一片缭绕青雾里显得风情万种起来。
见他们来,沈轻即可掐灭了烟,冲他们点头。
江箫穿的休闲西装,走路带风,玫瑰上兜里,过来迎接。
平素的装束,兄弟俩的婚宴。
霍晔掏了四人份的红包,和曾盛豪随一样的礼,江箫跟他聊了几句老二,问人下月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走了?霍晔笑了声,说他跟你选的方向不一样,他在国外发展。
江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霍晔笑笑,说了句随他意,然后入座倒酒,一杯接着一杯满,一杯又接着一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