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胡皓问:“不习惯?”
“没。”他没有把自己的弱点揭给别人看的习惯。
邢禄刚把枪传给前边一个女生,闻声回头看沈轻:“诶,用我教你吗?”
“不用。”沈轻说。
“我教你吧,”邢禄热心道:“不然一会儿打靶计分太低,丢人。”
沈轻掀眼皮瞧他一眼,意思很明显:给我识趣点。
自从那天踹了邢禄一脚,俩攻之间好像就诞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友情,只不过邢禄这个总爱在他面前显摆炫技的臭毛病,沈轻喜欢不起来。
全天下就一个人能在他面前臭显摆,别人不行。
“诶诶诶,”胡皓凑到邢禄身边:“我有个姿势还闹不明白,你教教我!”
“你不挺懂的吗?”邢禄挑眉看他。
“你教教我又怎么了?”胡皓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没枪我怎么教?”邢禄回头瞧了眼沈轻。
沈轻立刻拿着枪跟那俩隔开半米距离。
“手把手的教呗!”胡皓又坐的离邢禄近了点。
沈轻懒得理这俩,擦汗时抬头瞥见了远处,刚准备放下去的枪,忽然又被重新举了起来。
这次没再瞄准前面的靶子,却是下定了决心要击中,沈轻反扣过帽子,稳手扛枪压上肩,半跪在地,侧脸贴紧了金属制的发烫枪身,右瞳孔焦距于准星一点,瞄准了篮球场外——
那被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生簇拥着的,经过篮球场的高大男生。
砰!
枪膛弹出一声虚响,只有离沈轻最近的人才能听见,百米外隔着铁围栏经过的人,正挎着书包跟身边的人偏头说话,无端察觉到周身空气纹丝般的轻颤,心脏忽然也跟着漏了一拍。
江箫有感应似的,偏头看向训练场。
隔着围栏,视线跳过前排一众军绿色迷彩的黑脸,目光定格在那半跪在地,举枪把枪口对准他的人身上。
沈轻扯过帽檐,放下枪,抬头,目光和他对视。
江箫遥遥立在原地看他,沉眸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轻摁了两下自己的心口。
沈轻唇角淡淡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