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睁开了眼睛,伏在床上俯视着他,一动不动。
“那什么,”江萧避开和他眼神视线相接,大脑迅速组织着事后语言:“你刚才哭了,我想,我想安慰安慰你。”
“亲嘴安慰?”沈轻冷冷的睨着他,问的很犀利。
他这次很不痛快。
曾经被亲惯了,这回他一开始明明睁着眼,竟然也没想着躲开,只知道学着以前的样子,安静,沉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俯跪在床上闭眼装死,贪求着这久违的亲近感。
他没想到这回江箫会亲在他嘴上。
吻这种东西,亲额头和亲嘴,代表的意义不一样,沈轻不是傻子,他凝眸注视着江箫,目光在眼前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似是要把这个人看透。
“这个见效快。”江箫从容答了句,面色冷酷,内心却恨不得啪啪给自己来上几巴掌。
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这就是你对我好的方式?”沈轻一脚耷下来,差点踩在江箫脸上。
江箫仰头看他,又一个雪白的脚掌迎面就踹了过来,他很识相的往边上站了站,沉了口气:“对不起。”
本该顺理成章和好的一个晚上,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去你妈的对不起。”沈轻一听这个就烦,回身扯纸两三下擦干了眼,两下踩着梯|子下来,蹲地上扯了盆就往外走。
又是要换宿舍又是要复读的,江箫瞧见人要走,心里一急,两步冲过去挡在门口,皱眉看着沈轻:“你去哪儿?”
“洗澡,”沈轻端盆的胳膊肘一把将人挤到一边,抬眼瞧了他眼:“你眼瞎?”
江箫面色冷沉,一针见血:“你没拿换洗衣服。”
“衣服晾干了在阳台,”沈轻冷眼瞧着这个自以为是的智障:“你脑残?”
江箫嘴角一抽。
“沈轻,”某人强迫自己忽视刚才愚蠢的对话,重新开了个很严肃的话头儿:“桌上的烧烤,给你买的。”
“滚。”沈轻推门出去,他又不傻,要不是看出那烧烤是给他带的,他能最终良心发现下楼去接这醉酒的畜生?
但他已经对江箫这种打一棒子给颗糖吃的招数完全无感了,要说刚才留在宿舍还有一丁点原谅他的心思,那也被江箫那句“见效快”给彻底气没了。
这反复无常的混账,当他沈轻是什么?
沈轻走了,江箫站在门口,耷拉着一张黑臭的脸,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