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点的江箫给他发的微信。
江箫:七点半带着你的校园卡到距离三号楼宿舍最近的清真食堂门口,充钱的机子都在食堂,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我带你去充。
沈轻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六点四十,他其实挺想问句江箫,他怎么就能确定他会在七点半之前起床?
沈:你去哪儿了?
沈轻问了另一句。
江:跑步去了,现在在自习室。
沈:跑久了不出汗?不臭?
江:你才臭,老子在体育楼更衣室那儿冲的凉水澡。
沈:早上关我风扇干什么?
江:你特么一整夜都在扯我的被子,我以为你冷。
沈:……
江:不跟你废话了,我背着单词呢,七点半食堂集合,找不到就导航。
沈:知道了。
聊完后,沈轻坐在下铺的床上,来回拨弄着刚才的聊天记录,心情松快。
以前他俩也是在一个学校,只不过江箫是住校生,他是走读生。
他知道大多数情况下,江箫不愿看见他,所以就算偶尔在学校碰见他,沈轻也会装作看不见,绕远避过去。
江箫学习好,平时也够努力,学校里传他定力特足,在位置上一学就一整天,屁股都不带挪的。
厕所很少上,教室也就很少出,江箫午饭吃食堂排队,也是单词册子不离手,在学校走路上时,这人也总是都在低头背着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偏头跟身边的同学聊天。
江箫高二的时候个子就已经快一米八七了,穿着松垮的蓝白校服,校服长裤是也修裁过的,布料浅蓝,裤边两条白边,走起路来,举手抬足都是潇洒利落,背影身姿都要比同龄人俊上好几分。
那人走在人群里和他同学说笑玩闹,侧颚轮廓硬朗,鼻梁削挺,深邃的眼窝有密长的黑睫扫过,只有被他注视的人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春夏秋冬,每一季的阳光打在那人的侧脸上,都很耀眼。
沈轻默声跟在远处,一眼就能看见他。
江箫跟人聊天的时候,手心里会十分熟稔的转着掌上速记公式,公式的边角早已被磨烂发软,沈轻每次扫见时,都会在心里说一遍:
这人是他哥,这么优秀的人,是他沈轻的哥哥。
他没法不骄傲。
尽管江箫不喜欢听他喊他哥,他在心里也一直那样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