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心里狠狠一咯噔。
要是别人还好,可偏偏是苏伦。
落在他手里,估计难逃一死了。
沈乔心里一阵阵的凉,看着苏伦,眼底逐渐蔓延起一层害怕来。
谁能想到,只是参加一个聚会而已,也能跌进陷阱里?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吧?”苏伦的手指,重重的搓着沈乔的下颌,眼神讽刺的看着她。
沈乔的嘴巴上被胶布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这么瞪着他。
苏伦冷笑,手指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啧啧,别说,你的皮肤还真是不错。可惜了,要不是你是宫则的女人,我真想在你死之前,上了你。”
沈乔:“……”
龌龊之徒。
“呵呵。”苏伦继续冷笑,“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很想让我上了你?”
沈乔:“……”
“贱货!”或许是被她眼神中的不屑冰冷刺激到,苏伦忽然咒骂了一声,扬手一个巴掌落下来。
沈乔被绑着,完全就是粘板上的鱼肉。
这一巴掌,自是没能躲开,生生的挨了那一巴掌后,脸颊上迅速的红肿起来。
苏伦还不解气,对着沈乔连踹了几脚。
然后站起身,对旁边的人说:“把她丢下去!”
沈乔蓦地睁开眼睛,身子不可避免的轻颤了一下。
苏伦弯腰,一只手冰冷的贴上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放心,也就两分钟的事情。”
说完,一挥手。
沈乔瞪着他,然后被两个人抬起来,推进了无边的江水里。
江水滔滔,冰冷刺骨。
沈乔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没有挣扎之力,况且,他们还在她的绳子上,拴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她一落水,石头就带着她往下沉去。
光芒瞬间消失,漆黑的江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沈乔知道,这一次,她必死无疑!
临死之前,她脑海里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宫则,宫则……
还没来得及回报他给的温暖,她就要挂了。
看着江面恢复平静,苏伦才满意的扬起嘴角,“回去。”
他就不信,这次沈乔还不死?!
越来越多的水灌进口鼻,呼吸全都被堵死,沈乔飘飘荡荡,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她越是挣扎,大石头就越是带着她往下沉去。
浑身的力气都用完,她只能被越沉越深。
意识渐渐迷糊之际,仿佛看见有人破水而入,朝她游过来。
是宫则么?
他每一次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还是幻觉?
她就快要死了……
意识终于涣散,她沉沉的睡过去……
这一觉,沈乔睡的很深很沉。
直到她睁开眼睛,看见漫天的白色,脑子也半天都转不过来。
大脑缓慢的转动着,她是死了?还是依旧顽强的活着?
动了动手指,耳边传来沙沙的声响。
她僵硬的偏头,看见一个人踏着金色的黄沙走过来。
他在她面前坐下,俊朗的脸上,透出几分狼狈。
“你醒了?”
沈乔张口,先是咳了两口水。
他弯下腰来,伸手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喝点水。”
他将一个破旧的塑料瓶递过来。
沈乔确实很渴,喝了几口水,嗓子眼里才好受一些,人也恢复了一些。
看清了四周的情境,他们坐在水边,周围像个荒岛。
她从男人怀里坐起来,“曲靳洲?”
怎么会是他?
“是我。”曲靳洲淡淡的回答。
“是你救了我?”
原来,之前的不是幻觉,跳进水里救下她的,是曲靳洲?
“嗯。”曲靳洲点点头,唇边扬着一丝苦涩,“是我来晚了,差点救不了你。”
沈乔张了张嘴,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现在明显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我们这是在哪?”
“在一座荒岛。”曲靳洲回答,“现在就需要等有人来救我们就好了。”
沈乔想要起身,左脚脚踝却是狠狠一痛。
低头一看,左脚脚踝红肿一片,还有被割伤的痕迹,被水泡的白的伤口,在阳光下显得有点可怖。
撕拉一声脆响,引得她转回头。
就看见曲靳洲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将她脚踝处的伤口包扎好。
沈乔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胃。
日光越来越烈,坐在这水边,也不是办法。
曲靳洲提议,先去那边的树荫下休息。
沈乔同意了。
只是站起身时,脚踝疼的几乎不能落地。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幸好曲靳洲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沈乔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该逞强,借着曲靳洲的扶力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曲靳洲忽然松开手,迈步往前,直接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我背你。”
沈乔望着他的背,有些恍惚。
谈恋爱的那几个月里,她记得曲靳洲也背过她。
只有一次,是在操场上。
那次夜跑,他背着她在夜色中奔跑,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随后,曲靳洲俯身想要吻她,但沈乔却在关键时候偏过头去。
之前并未觉得,后来想想,曲靳洲难怪会说自己无趣。
可奇怪的是,她对曲靳洲的排斥,在宫则那里却没有丁点。
想到宫则,沈乔心里一阵温暖。
大叔那么疼自己,这个时候现自己不见了,一定很着急吧?
可她现在身处荒岛,没办法跟他取得联系……
曲靳洲将她背到了树荫下,又不知道从哪里采到了野果。
那野果味道并不好,可沈乔还是吃下了好几个。
总比饿死的好。
曲靳洲望着她的侧颜,有些动容,但也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调转了视线。
在荒岛上度过了一整天,无聊至极。
一日三餐全靠野果充饥,沈乔饿的脸色蜡黄,肚子里也是一阵阵的冒酸水。
脚踝处的伤口一直红肿着,有些灼热,很难受。
等到了晚上,才更是难熬的开始。
江边的夜风那么冷,吹在人身上,刺骨寒凉。
本来就穿的单薄,这么一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沈乔揉了揉酸的鼻子,肩上同时落下一件薄薄的外套。
抬眸,是曲靳洲。
他将身上唯一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盘腿在她对面坐下来,“再忍两天,或许明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沈乔点点头,她一直坚信,宫则会来救他们的。
曲靳洲看着她,透过她的目光,知道她在想着另一个男人。心下不由得收紧,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他将果子弄好,递给了沈乔。
沈乔接过果子,“曲靳洲。”
“嗯?”
“以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吧。”
曲靳洲抬眸,澄亮的眸子里,倒映出她清秀的容颜。
一笔勾销,一笔勾销……
她说一笔勾销。
“一开始我是挺恨你的,”沈乔笑着说,“但是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他下意识的问。
他连让她记恨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我们不合适,或许你选择叶美琪是对的。”
“那你呢?”曲靳洲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沈乔愣了愣。
“嗯,你的选择是什么?是宫则么?”
提起那个男人,曲靳洲的眸色深谙。
沈乔却扬起嘴角,笑容里不自觉的透出几分温暖,“应该吧。”
曲靳洲垂眸,眸底闪过一道尖锐的光芒,左手里的果子,被捏的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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