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则和乔雪珊的见面,注定不会愉快。
沈乔坐在隔壁,隔着一道屏风,屏息凝神,一张脸几乎憋得通红。
听见宫则向乔雪珊“宣战”,沈乔心里又暖,又复杂。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宫则这样无微不至的保护着她。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辈子这样下去。
乔雪珊出一声冷哼,“宫则,你当真这么喜欢乔乔么?你我心里都明白,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
沈乔总觉得,乔雪珊这句话,话里有话。
那边,有片刻的静默。
面对着乔雪珊冷然逼迫的视线,宫则只是淡然一笑,他目光稍偏,穿过缥缈的水雾,看向乔雪珊身后不远处的屏风,渐渐变得温柔,“我爱她。”
沈乔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那扇屏风。
屏风上的雕花栩栩如生,那是实木的,除了上下通风,根本看不见对面。
可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宫则此刻也看着这边。
即便隔着屏风,也能彼此相望的感觉。
乔雪珊的声音闯进耳膜,打破沈乔的凝视。
“爱?呵呵,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
宫则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乔雪珊,“别的不敢说,我想我比您更爱她。”
乔雪珊一滞,“……”
“您当年离开安城,走的头也不回,这么多年您在国外也过的很好。您可曾还记得,在安城有沈乔的存在?您过的风生水起时,可曾想过沈乔在沈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您回来,又带着几分真心呢?”
宫则声音淡淡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打中了要害。
乔雪珊脸色沉下来,“宫先生是想教训我?”
“不敢。”
乔雪珊冷笑,“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吧?你和沈乔在一起,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只问你一句,你今天来见我,她是否知道?”
宫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乔雪珊又道:“怎么?她不知道?”
宫则掀眼看她,“前半生我不在,乔乔吃了太多苦。后半生有我,我会替她遮去所有风雨,不会再让她苦恼和伤心。”
沈乔咬唇,宫则说的话,那么的温暖,可她却湿了眼眶,有点想哭。
宫则啊宫则,你可知道,如果被你呵护惯了,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乔雪珊平平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声音里带上一丝嘲讽,“这样的话,你也只能拿来骗骗沈乔。在我面前,宫先生大可不必这么装。”
“不管您相不相信,今天我坐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真心。”
“我当然不相信。”乔雪珊说,“一个连平等都不能给的人,还怎么谈爱?爱不是口头上说说,爱是一种责任,是平等的。你和你父亲一样,高高在上惯了,又怎么可能明白这个道理?”
宫则道:“我父亲如何,与我没有关系。”
“有其父必有其子!”
“伯母,您对我太有偏见。”
“呵~”
“我与乔乔在一起,她希望得到您的祝福。我希望,您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