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从窗外灌进来,翁晓下意识的往男人身边靠了靠。柔软的身体依偎在男人的腰侧,似乎能汲取一丝暖意。
夜幕悬着明月,不是太亮,但仍有淡淡的光辉,眼睛在稍微的适应了一下黑暗后,就能隐隐的看到屋内大致的轮廓。
叶奉行动了动,低下头,注视着怀里的女人。
凝视了许久,他才低下头,在安静的黑暗中将薄唇印在她的眉心上。
这样似乎还是不够,他松了她的手,改为拥住了她的腰身,然后捧着她的脸,从眉心吻到她紧闭的双眼,然后是秀挺的鼻,香甜的唇,又蔓延了整个软腻的脸蛋,最后埋首在她肩膀的秀里,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仿佛这样,才能叫他安心。
第二天早上。
叶奉行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人埋在长下白瓷般干净细腻的肌肤,她睡得还很沉,呼吸均匀,靠在他的怀里,格外恬静的模样。
他没有多想,扣着她的下巴就直接吻了下去。
翁晓是被吻醒的。
正睡的香甜,迷迷糊糊的觉得呼吸困难,于是蹙着眉睁开了眼睛,男人英俊的脸放大在她跟前。
真是……见鬼!
一大早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叶奉行的这张脸,多么破坏心情啊。
翁晓皱着眉,推拒的双手表达着她的不悦。
然而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了,男人才舍得松开她。
翁晓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将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被子被他从后面拽了拽,“晓晓,起床。”
她不清不楚的咕哝了一句,抱着被子继续睡。
叶奉行:“……”
见叫不醒她,他只能扳着她的肩膀,霸道的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毫不犹豫的再度吻了下去。
直到吻得女人呼吸不顺再度睁开了眼睛,一双杏眼气呼呼的瞪着他,他才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起床了小懒猪。”
翁晓拍开他的手,“你才是懒猪。”
他笑意盎然,“我是公猪,你是母猪。”
翁晓:“……”
总之,说不过他就是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实际上她也没了睡意。
摸到手机扫了一眼,“才七点,这么早起床做什么?”
因为裴钰请假,她这几天都没戏拍。
就算睡到天黑,也没关系。
反而起的太早,还没事干。
叶奉行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白色的浴袍挂在身上,腰带松垮,胸膛也露出了大块的肌肤,他站在窗前,逆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顶着一头微乱的黑色短,五官轮廓在晨光中格外的干净俊美。
有那么一瞬间,翁晓被惊艳到了。
听见她问,他转过头来,“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翁晓抓抓头,“和黑塞见面,不是在晚上吗?”
现在才早上七点钟,只怕黑塞也缩在哪个女人怀里,呼呼大睡呢吧?
“去买衣服。”他说。
“给谁买?”
“你。”
翁晓:“……”
不等她说什么,他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离开视线,翁晓抬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是认命的起床了。
今天是报仇的大日子,不能赖床。
翁晓收拾完毕把梳妆台稍微收拾了下,站起身才猛然现修长冷峻的男人斜倚在门框上,深沉的暗眸无声又专注,不知道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
她心一跳,站了起来,“我好了。”
“嗯。”他仍是看着她,眼睛里是温柔之意。
他朝她伸出手,翁晓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在家吃完他亲手做的早饭,两人就去商场了。
想来是为了晚上见黑塞,所以才要给她买衣服。
翁晓难得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的挑了几身衣服。
拿过来给叶奉行一看,男人眸色深深,“为什么都是黑色的?”
“你看出来了?”翁晓指着那几件裙子说,“报仇和黑色的衣服,不是更配么?”
叶奉行:“……”
转而起身,挑出架子上一件金色的长裙,“试试这个。”
翁晓摇头,挑出了一件黑色的,“我喜欢这个。”
叶奉行摇头,她点头。
叶奉行点头,她摇头。
意见不统一,最后还是他妥协,买下了那件黑色的长裙。
临走的时候,还是包下了那件金色的长裙。
两人逛了一上午,在附近吃了点东西,回家。
等到了傍晚,翁晓换好了那件黑色的长裙。
站在镜子前照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化妆台上。
她走过去,弯腰扯出抽屉,露出里面一把短小的水果刀。
这把水果刀,是她住进来的那天,放在这里的。
本来是用来防身的,但思翁别墅的治安特别好,一直没用上。
今天……
她目光凝在那把刀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好了吗?”
翁晓回头,看见叶奉行站在门口。
黑色的西装搭配浅色的衬衫,和她的黑色长裙,莫名般配。
翁晓转过身,手在背后拿起了那把水果刀,不动声色的塞进了黑色的手包里,朝他走过来,“好了。”
“走吧。”叶奉行没有怀疑什么。
到地下酒庄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外面的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了。
下车,翁晓站在叶奉行的身边,直接挽上了男人的手臂。
叶奉行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对于她这个主动挽他手臂的动作,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两人没有说什么,进了地下酒庄。
冷峻俊美的男人跟娇媚清纯的女人走在一起,那注定是一道引人瞩目的风景线。
叶奉行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被人瞩目,翁晓还不太适应,被人盯着看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垂下眸子,掩去眸底那一丝丝的慌乱神采。
下去的时候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她低头,看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在,电梯没有运行多久,很快就到了最底层。
地下酒庄,顾名思义,就是建立在地底下的酒庄。
最开始,酒庄只卖酒。
展到现在,不止卖酒,还开了赌场和会所。
是个集吃喝玩乐于一身的地下城,安城许多有钱人都喜欢来这里玩。
两年前,翁晓也经常和朋友们一起来蹦迪。
两年后再次踏足这里,却四处透着陌生。
这里比之前更大了,也更繁华了。
彩色的霓虹灯,透出这里的旖旎奢靡。
翁晓忽然现,两年后的自己,早已不适应这种上流社会的玩法了。
来这里,她竟然觉得想逃离?
手指下意识的蜷起,叶奉行有所察觉的微微转头看向她。
深黑的眸子将她的害怕退缩收在眼底,一句话没说,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像是要给她传递勇气似的。
刚走到大门处,就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叶少,请跟我来。”
翁晓觉得,那就是黑塞的人。
跟着那人往前走的时候,翁晓的手轻轻扯了扯叶奉行的衣摆,“这里是黑塞的地盘?”
叶奉行低头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应,“嗯。”
翁晓了然,同时又有些紧张起来。
在黑塞的地盘,和黑塞见面,始终觉得被人掌握。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凑近叶奉行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问:“你的人呢?”
“嗯?”他反问了一句,“什么人?”
“你安排的人。”翁晓说。
来这里见面,他肯定是要安排人手的。
可叶奉行的回答却是,“没有。”
翁晓呆了呆,“没有?”